定刑,顧名思義,就是拿着釘子把一個活人釘在十字架上,而且訂的全都是比較痛的位置,不過疼雖然疼流血卻很少,到最後二三十根釘子都用完了,人還是活着的。
全身是血的掛在十字架上,那場景……能生生嚇死一個成年男子!
雲常拿起鐵錘,他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此時做起來竟然相當的嫻熟,不知道在心裏預想了多少回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雲卿感覺到身邊周媽媽身子的緊繃,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臂。
一錘錘的重擊夾雜着幾乎要撕裂喉嚨的慘嚎,守在小黑屋門外的婆子們對視一眼猛的打了個寒顫。
「啊啊啊——」冷氏喊道最後嗓子也啞了,聲帶也損壞了,巨大的釘子穿透骨頭,刺穿了身體,尖銳的釘頭一直穿透了她身下的十字架。她連喊都喊不出來,每每暈過去之後就再次被尖銳的疼痛喚醒,來來去去反反覆覆……
周媽媽面色慘白,卻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這一幕,她緊張的雙手緊握成拳,手掌無意識的刺破了掌心都沒有發覺。
雲卿聽着那野獸般的嗚咽聲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看到這一幕她忽然想起前世時她臨死之前所承受的痛苦,那時她也是四肢生生被折斷,那毒藥入肺腑,發出的滋滋的腐蝕聲她到現在都忘不了。
她眼底一片血紅,死死的看着冷氏已經沒有意識的臉,她的瞳孔已經渙散,整個黑屋中,只有釘子入骨聲清晰可聞,那沉悶的回音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久久不散……
冷氏已經叫不出聲,她渾身被冷汗浸濕,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腥鹹的汗水浸泡着傷口讓她承受着更加痛苦的折磨。她連呼吸都已經不可聞,只能從每一次釘子的敲擊中能看出她的身子微微一震,證明她還活着。
二十六根釘子釘完的時候冷氏依舊活着,眼角流出了幾滴血淚,因為痛苦太甚,她喊不出聲只能瞪大眼睛承受,眼角因為承受不住撕裂開來,那一滴滴血淚像是在懺悔她曾經犯下的過錯。
周媽媽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嚇,終於還是暈了過去,雲卿一伸手攬住了周媽媽,她皺眉看着渾身仍舊在抽搐的冷氏,知道她已經是瀕死狀態,嗅着空氣中傳來的鐵鏽味和濃重的血腥味,她的腳下早已流滿了一大灘鮮血,真不知道一個人身上究竟有多少血可以這樣流。
「父親,其實折磨她並不會讓你心裏輕鬆些。」雲卿淡淡的看着雲常,他的臉色依舊陰沉沉,看人的時候仿佛多了一絲瘋狂的殺意,目光觸及雲卿的時候竟然也有片刻的刺骨,半晌等理智恢復之後他才緩緩的側過了目光,對於雲卿的話恍若未聞。
「我不知道為什麼您那麼愛娘親卻對我如此殘忍,也不知道你這樣做究竟有什麼道理,更不知道你愛娘親如此之深為何會娶了無數的妻妾,我只知道,若是母親真的像我聽聞的那般愛您,此時看到您這副模樣一定會死不瞑目!」她刻意加深了死不瞑目那四個字,果然看到雲常的身子微微一震,雲卿接着道,「我並不反對對仇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她們,但是最起碼折磨她們的時候我能得到快感才是值得的。而母親,她需要的其實不是你的恨世嫉俗,她需要的是一個公平!」
雲卿言盡於此,她看了雲常半晌,又看看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冷氏,冷冷的從她身上移開了目光,最後才扶着周媽媽緩步離開。
剛剛從小黑屋中走出來的雲卿眼睛被刺的生疼,卻仍舊倔強的抬頭看着明晃晃的太陽,她額頭一陣眩暈,等待眩暈過後便感覺到陽光散發的溫度。
她和雲常有本質上的區別,她會恨會報仇會不折手段,但是心裏的那一絲溫暖卻從未消失過。而雲常……他的內心早已被仇恨所侵蝕,端看他方才對付冷氏的手段就能知道,他心裏的仇恨早已將他淹沒。
雲卿輕輕一嘆,不管如何,現在又解決了一個!死了一個冷氏,便會有無數人得以瞑目!
扶着周媽媽走回院子,一路上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她回到院子裏看到子衿的那一刻才把昏迷不醒的周媽媽交到她的手裏。
「小姐,出什麼事了?」子衿見了雲卿大吃了一驚,雲卿面上帶着明顯的疲憊,而周媽媽更是面色一絲血色都無,看起來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子衿是知道自己家小姐的性子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方才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