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孤注一擲,殺掉索倫,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李成蓮道:「放在之前,我們對付索倫還要顧及名聲,要名正言順。但現在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雖然此時攻打天水城已經師出無名,但成王敗寇,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埋着頭一路殺過去,滅掉天水城,滅掉索氏!」
「對!」卮離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內心是痛苦的。
之前要滅掉索氏,還要借用海盜的名義。這一次要滅掉索氏,先是歸行負以奪回亂石島的名義開路,接着用刺殺少君案將謀逆大罪栽贓在索倫頭上。
總之,天水城索氏是王國諸侯,要滅掉它,一定要名正言順。這樣才不會違背了王國制度,不會傷害了卮離的體面。
如今徹底撕破了臉皮,索倫的謀逆大罪栽贓不了了,就只能埋着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去滅了天水城。
這樣做,對卮離的威信,對王國的制度,毫無疑問都是巨大的破壞。
這讓天下諸侯貴族,如何看他卮離?
這樣做,就算卮離滅掉了索倫,登上了王位,下面的諸侯和貴族也會暗中鄙夷他。而失去制衡的圖靈陀公爵,也會成為尾大不掉的權臣。
可以說,師出無名強行攻打天水城,是對卮離未來的一次巨大透支,會給他未來的國王生涯埋下巨大的隱患。
明知道有這麼多害處,卻還是要去做,因為卮離知道索倫不滅是不行了。
不滅掉索倫,卮離連國王都當不上了,哪裏還談得上以後。
依舊是兩相害取其輕。
「喝藥吧。」方青濯柔聲道。
卮離端過藥汁,一口飲下,道:「去問問,圖靈陀的二十萬大軍到哪裏了?是不是馬上就可以攻打天狼關了,這次總不會輸吧?」
李成蓮道:「不會,圖靈陀比起卮威要強十倍。龍衛軍比卮威東南軍,也要強許多。最關鍵的是,索倫滅掉卮威的十五萬大軍,自己也精疲力盡了,無力和圖靈陀大軍再戰。若他能和圖靈陀一戰,他也不需要殺掉卮威了,殺卮威的後果,他比我們還要清楚。」
卮離道:「對,說得有理。索倫正式因為無力和圖靈陀一戰,才會被迫殺掉卮威,讓圖靈陀奴大欺主,有退兵的底氣。他今日殺卮威,可是在卮亭和卮妍心中埋下心結和禍患。」
李成蓮道:「此人還真是忠肝義膽,為了卮妍,什麼事情都能做絕。」
卮離道:「飛鷂傳書給圖靈陀,着令他加進軍,攻打天水城,不得耽擱。」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李竹的聲音,道:「殿下,有緊急密信。」
卮離面色微微一變,道:「拿進來。」
宦官李竹拿着一封密信上前,跪下遞給李成蓮,由李成蓮遞給卮離。
卮離打開密信,一看。
頓時……
卮離整個身體再一次抖,面色鐵青,額頭冷汗爆出。
然後,無盡的怒火沖卮離體內迸而出。
「啊……啊……啊……」
然後,他出一陣陣大吼。
「該死的奴才,該死的奴才……」
「圖靈陀,終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誅滅九族!」
怒吼完畢,卮離奪過妻子的另外一碗藥,狠狠砸在地上。
然後,再猛地從床上起來,舉起寶劍,將房間內的一切劈得稀巴爛。
「圖靈陀,歸行負,都是該死的奴才,一個都不能信,一個都不能放過!」一邊劈砍,一邊怒吼。
李成蓮上前,將密信撿起。
這封飛鷂密信是從圖靈陀大軍傳來的,是卮離安插在大軍中的親信所寫。
上面寫到,圖靈陀二十萬大軍距離天水城的天狼關只有三百里,卻原地紮營,停止不前。
底下將官問為何停止前進,圖靈陀說軍中現疫情,需要緊急處理,免得引起大亂。
而所謂的疫情,僅僅只是幾個士兵莫名其妙地了熱症死去而已,根本不值得小題大做。
圖靈陀停止不前,完全是狼子野心!
而他明知道卮離會看出他的心思,卻依舊那麼做,可見其內心有多麼驕橫?
卮威死了之後,他果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