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您給我的房子,三環一套,五環一套,夠,實在是太夠了!」
「那龍興花園那一套別墅,是怎麼回事?」
老太婆不咸不淡說了這麼一句,霍梅梅的手在發抖,曾華明也是大吃一驚!龍興花園,是霍梅梅用金家的錢為他買的別墅。向來是兩個人的私密事,乾媽怎麼會知道的?而霍梅梅則是趕緊站了起來:「媽,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我席家,金家的東西,不是姓的霍,也不是姓的曾。」席玲玉閉着眼,睜開的時候,直直刺向了兒媳婦,霍梅梅心虛不已,卻是立即嚷了起來:「媽!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那房子的確是在我名下的,其實是我為嵐嵐投資的婚房……」
「嵐嵐已經死了。」席玲玉一聽到孫女的名字,火氣就上來了:「她死在什麼地方,你們說說看?!」又看向了曾華明:「要不要去你的車子後備箱裏面取證?!還是要我派人把你們的房子都查一遍,看看哪一處有我孫女的血?!」
霍梅梅當場就軟了下來,一臉恐懼地跌坐椅子上。「啪!」椅子也倒了,陰謀暴露了,曾華明滿臉陰沉地站了起來:「老東西!既然你想尋死,那好我成全你——」他唾罵了一句,起身就要衝過來掐住席玲玉——「不許動!」旁邊忽然衝過來四五個保安,眾人合力擒拿住了曾華明。
「媽!媽!」霍梅梅慘叫不已。但也被帶了下去。眨眼之間,席玲玉就解決了兩個「親人」,手段之強悍,讓沈悅不得不佩服。然而這時候還是自己的利益為重,她走過來關心道:「席老夫人,您……沒事吧?」
席玲玉沒回答她,但是渾濁的眼中流出兩行淚水,紫檀手珠撥動一周,直到碧綠的佛頭,老人家這才拿起那一張協議書,蓋上鮮紅的印戳——元貞珠寶行的大局已定。
臨走之前,席玲玉道:「孩子,有空再來我家,下次奶奶好好設宴招待你。」
「好的。」她不忍回頭看一個大義滅親的老人,於是拾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杜以澤讓她八點之前回賓館,但是現在——夜已經很深了。所有的精彩都落幕,徐楠喊她下車的時候,她還在恍惚着。卻看徐樟走了過來:「林小姐,少爺在裏面等你。」
是的,今天她的所作所為,杜以澤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還得想辦法給小澤解釋。
不過見到杜以澤的時候,他卻賴在沙發上看報紙。她換上拖鞋走了過去:「小澤,姐姐今天去了席玲玉的家裏,我……」他「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好像在說「干我屁事」。她咬了咬牙:「席玲玉的兒媳婦和乾兒子勾結,現在他們兩個都倒了。」
「倒了正好,我看下一個該倒下的是席老太婆自己。」杜以澤把目光從股票的曲線轉移到她身體的曲線上,卻是冷笑道:「我想想,元貞珠寶的股票上個月已經崩盤,這個月還陷入了家族醜聞。這時候把席玲玉打倒輕而易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嘴硬。
「都七十歲的人了,你還指望她幾天?元貞珠寶向來礙事,這回姐姐你做得很好,讓曾華明倒下了,元貞的人心也渙散。」
「杜以澤!」
「沈悅,你喊我名字也沒用。我看你對不應該認識的人,太親近了。」杜以澤走到她的身後,分明是危險的耳語,卻別樣的誘惑:「沈悅,說到耍耍小手段,別以為只有你才會弄虛作假的那一套。那席老太婆是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所以才會聽信你的鬼話。」
目的被戳穿了!沈悅氣惱地望着他:「小澤,我好不容易……」
「你怎麼不容易我不想管,但是姐姐請你記住了,不會再有傻瓜為你買什麼明代的玉鐲!」說完,杜以澤就和她擦肩而過,接着「砰!」地一聲響,房門關了。她的心揪了揪。這一晚上,杜以澤難得和她分房睡。
從這一天起,沈悅就聽到許多許多的傳聞,什么元貞珠寶經營不善倒閉,原董事長曾華明涉嫌經濟犯罪被帶走,席玲玉的兒媳婦婚外出軌,涉嫌透露商業計劃等等——大眾媒體一致認定:元貞珠寶就要關門大吉了。
哪知道沒到月底,席玲玉宣佈重出江湖,以七十多歲的高齡之軀重新挑起集團的重擔。預料的杜氏集團收購元貞珠寶,並沒有出現。
對此,杜以澤方面的壓力也不小——一群元老躍躍欲試要拿下席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