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危急,上黨危急,自家兵精且眾,偏偏一時還拿不下這陽翟,更不見曹操遣大軍來援,帶着一肚子不服氣,整校退下來後,讓軍侯們各領麾下歸營去救治傷者,享用飯食,郝昭自己往北面山丘上行去.
司州三面作戰,必須得有人居中作決策,這次三軍入潁川,右軍師田豐便留守雒陽,並未隨行.
典韋領黑鐵衛戍衛着的山丘頂上,扎着一頂大氈帳,鄧季,徐庶和未參與攻城的將軍,校尉們都在這裏.
郝昭上山丘頂,入中軍帳去.
帳內,鄧季之下,只徐庶,太史慈,徐晃,趙雲,車黍,徐盛六人有席位,校尉們只能站立.
先沖主位上鄧季施過軍禮,郝昭自覺站到趙雲身後去.
剛站穩,見他進退間動作顯得僵硬,身旁的胖子吳朴輕聲問道:"傷了?"
"跌的,"郝昭同樣目不斜視,嘴裏輕聲回着話,又問:"今日如何?"
吳朴搖搖頭,一張胖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不一會,今日攻城的郭石,車黍,負責指揮弓卒的呂曠,曹性,段煨也都進帳,鄧季見人齊,嘆了口氣,沮喪着道:"艾蘭遣人來告,其等於長社遊走數日,不見曹孟德發一兵一卒來救陽翟,游騎遠探,方知曹軍出鄢陵便已改道,往許昌而去!"
按後世的說法,司州軍在潁川的策略是"圍點打援".不過並未在半途設伏,只令游擊校尉在來陽翟必經的長社縣周邊多布偵騎,待曹軍至時回報.司州軍可憑藉騎兵優勢,遠道奔襲,沖陣一鼓破之.
只是曹操察覺,棄陽翟不救就是不上鈎,難受的就變成了鄧季這方.
在此浪費的每一天,司州都在蒙受巨大損失.
可以預見,馬超以韓遂為外援叛亂的消息傳開.袁本初亦當不會錯失良機.西涼,并州急需援軍往救,否則戰火就要燒到司州.此時此刻,鄧季的大部分兵力卻被拖住!
硬攻陽翟得不償失,離開的話,三面共同施加的壓力不會有丁點改善.這幾日功夫里.西涼,上黨兩地局勢不知惡化了多少,若讓馬超,袁紹知曉鄧季在潁川不利,更要此消彼長.
現在的曹操對司州來說,就像一塊沾在牙舌之間的牛皮糖,咽不下吐不出,難受之極.
"主公,左軍師臨行曾有言,當舍則舍!"已經到第五日,再在潁川耗下去太不合算.賈詡將關東戰事託付田豐,徐庶二人,出兵潁川前田豐又託付徐庶,此時唯一的謀臣徐庶只能果斷勸道:"曹操改道.便已警覺,多留無益,且先退軍,往援上黨,涼州為要!"
攻陽翟這座堅城五日下來,虎牙,蕩寇,驍騎三軍卒兵損失已接近四千,鄧季亦心疼得厲害.只是此時退兵,日後便要面對更險惡的局面.
若終讓袁曹大軍入境.各方面正積極發展的司州無疑要遭受重創,任何人處於這時都難免會覺得不甘心.
但再不甘,形勢逼人,徐庶所言才是明智,抓不住曹軍主力野戰,再耗下去更加不利,鄧季無奈地問太史慈,徐晃,趙雲等:"諸位將軍以為如何?"
比起潁川,河南,趙雲更憂心上黨,西涼戰局些,聽鄧季發問,最先開口附和徐庶:"曹軍急不可取,當速退!待歸河南,主公可分兵援上黨,涼州!某驍騎軍願死守梁縣,定不使曹軍一兵一卒得入!"
太史慈道:"司州三處受敵,若於陽翟折損過甚,今後戰局更無力應對.一擊不中而遠遁,某以為今夜謀定,明日便當速退!"
兩位大將都支持迅速撤回,想到一旦退兵,此次征曹便徹底失敗,司州陷入與三面之敵耗時日久的混戰,勝機實在不高,徐晃猶豫好一陣,終於出言反對:"兵家自古便有言:軍不可妄動!今為蕩平敵仇,主公親帥諸軍於此,義師討逆,合州上下莫不翹首以盼.若無尺寸之功,黯然返歸,卒兵,萬民必謂受挫大矣!諸敵共犯司州,愚婦皆謂主公危矣,四等民下懷異心者不甘雌伏,本蠢蠢欲動,得聞良機,豈不覓機生事?存亡之際,凡事不可不慎!若因此番退兵折去銳氣,致人心渙散,內賊漸生,勢更壞矣,彼時便鼓百萬之眾,亦復難挽!"
這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說得徐庶,太史慈等盡都呆住.
長久以來的順暢,給大家一種感覺,似乎司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