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照人,心中多有不喜,雖然礙於鄧季之令,不得不曲意款待,卻只有客氣,沒有親近。
酒足飯飽後,當晚,縣令便尋到當地熟知情況的漁民,來告訴管承,淯水自育陽縣往南二里外河段起,五六里的河道中共設有十七枚大鐵錐在。
甘寧的船隊還在淯水中,自然掛心,得聞後與管承相約,第二日朝食後一起請漁民帶路,讓船隊繞過來。
到第二日,由縣令僱請當地漁民,領管承等到淯水上指認各個大鐵錐的位置。
管承、郭任沿途標記,過了這十七支大鐵錐,才與錦帆賊船隊匯合,然後準備一起調頭。
只是到這裏,郭任見甘寧的二十餘艘船隻,盡用錦緞做帆不說,繫船的繩索都以綢緞充當,更是憤慨不平。
待甘寧下令啟行,錦帆賊們並不上岸解繩,紛紛在船頭就取刀割斷錦綢,隨手丟棄於水中。
雖有鄧季下令好生款待,郭任此時也再忍不住,沖甘寧道:「當今亂世,天下尚有以人為食者,民生皆苦,貴屬何奢至此?」
甘寧睨眼問他:「某等向來如此,公以為如何?」
郭任憤憤道:「此等行事,罪甚賊輩遠矣!」
聽郭任這麼說,周邊幾艘船上的錦帆賊臉上盡變了顏色,甘寧冷哼:「某等行事,何懼人言?且聞汝主鄧慕安出於蛾賊,廝輩又如何?」
郭任大怒:「主公豈汝可比?賊狗敢辱吾主!」
就要去廝打甘寧,甘寧乃是極火爆任俠的性子,無視生死,若得人敬重,便能捨命相報,但後面還有一句: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郭任口出不遜,周邊聽聞的錦帆賊已先變臉色,待再罵一句,撲身上前,甘寧順手拔出佩劍,舉起便刺。
郭任隨管承已久居河南,河南民風彪悍,民間軍中皆常有鬥毆事,但較藝之外,很少有人動器械。船上未能披甲,郭任全沒想到對方翻臉這麼快,立馬就拔劍刺來,急側身避開要害,被一劍刺在右腋下,嚎叫一聲後,翻身落水。
管承還在船頭與漁民嚮導交談,聞聲才回首,吃驚問:「何事?」
不等甘寧答話,旁邊的水軍同伴剛才目睹整個過程,已持兵器來取甘寧。
管承是鄧季水軍統領,郭任又是他手下得用的,事已至此,哪還能得善了?
甘寧也不答話,劈手奪過水軍一柄長戟,將對方推囊下水,倒先挺身來刺管承。
事起得突然,座船又小,錦帆賊之外同船的只有不到十個司州水軍,此時全避讓不開,管承武藝並不如何出眾,雖也接了把單刀在手,卻被甘寧搶近身,揮戟擊落單刀,跳水都沒來得及,又一戟刺入胸膛中去,血染了半個船身。
甘寧性格暴躁,動輒打殺,然善養士卒,健兒樂為效死。他刺死管承之後,錦帆賊們也沒覺得多難接受,齊合力絞殺起司州水軍。
管承帶到育陽的水軍才近百人,突然逢此變故,轉眼間管承已身死,郭任落水,更敵不過錦帆賊們,見機快的跳水遊走,余者皆被殺。
只因一時的爭執,惹甘寧性起,便擊殺鄧季麾下水軍都尉管承。郭任落水,雖仗水性好終逃得一命,但這是隆冬季節,河水冰涼刺骨,他又是帶傷落水,從此就留下病根,以後的日子裏,稍用力便要咳嗽不止,嚴重時甚至咳血,張機、李當之皆不能治。
甘寧殺散司州水軍,奪了管承的船,隊伍就調頭往回走。
一路順水而返,新野劉辟、雷薄並無水師,便得報也阻攔不及,直讓再他駛回漢江。
換掉錦帆,甘寧船隊又行過襄陽,只是不敢再往江夏去,便棄船於漢水之南,改上岸步行。
漢水與長江形成的三角洲,分屬於南郡和江夏,這個時期大部分地界都是浩瀚煙波的雲夢澤。雲夢澤的浩大後人難以想像,洞庭湖只是它最南端的小部分,今天漢江三角洲內包括洪湖在內的幾乎所有湖泊都是它乾涸、縮小後分裂成的。
在這個時期,從襄陽到江陵,只有少部分土地是干地和森林,其餘大部分都屬於雲夢澤的沼澤地、湖泊,中間又有很多河道水流連接,當地百姓沿着沼澤圍地種植水稻,常能得豐收,所以南郡富裕、荊州劉表富裕,天下諸侯俱都羨慕。
甘寧先棄黃祖,再絕於鄧季,待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