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全是李傕親屬。
待將廳內人都安撫過,李傕才又道:「待收樊稠所部,左馮翊之羌亂,便由後將軍親往征之,如何?」
郭汜點頭,輕輕答了一個「喏」字。
親見今rì變故,賈詡心中已大叫:「禍事矣!李傕真莽夫!其等令出多門,本就各懷異心,今席上突誅樊稠、李蒙,存者驚懼莫名,尚奈朝中公卿時來挑撥?只怕旦夕便有覆巢之禍!」
斜視李儒,這一會功夫,該君面上已無異sè,開始出言附和,緩和氣氛,助李傕收攏人心,賈詡暗罵:「妄稱智者,身處死局尚不自知!」
為今之計,需得設法離長安才能明哲保身,賈詡自家要走倒是盡便,只是家中眷屬卻難脫!
賈詡如坐針氈,自從取長安誅王允,李儒來投後,李傕對賈詡已是提防多於看重,他便有心想提醒兩句,又恐連自家也陷進。
好容易熬到人散,奔回家中苦思兩rì,賈詡復往李傕處,請令往河東助郭汜、張濟收樊稠部卒,得允。
數rì後,又以郭汜、張濟帶走樊稠士卒,王邑在河東難敵白波賊為由,自請留之襄助王邑,李傕從之,又令張濟調五百飛熊軍給他。
半月後,賈詡將家眷接至河東,自此再不歸長安。
魏郡鄴城,冀州刺史府內,眾文武齊聚。
主座上的袁紹正容道:「月前,劉虞舊部鮮于輔糾合烏桓,推閻柔為烏桓司馬,舉兵數萬襲擾公孫伯珪,已於潞北斬瓚之漁陽太守鄒丹,又遣使來鄴城迎劉和、求結盟,吾已許之!」
劉和就是劉虞之子,曾在朝中任侍中,前為袁術擒為人質,逃脫後一直寄居在袁紹處。
稍停一小會,待眾人理解了話中之意,袁紹才繼續道:「公孫瓚倒行逆施,暴戾無道,青幽之民皆怨之,麾下親信盡叛,又有閻柔、鮮于輔襲擾於後,氣數盡矣!吾當遣一上將征之,諸君以為何人可往?」
袁紹麾下的武將,以麴義、淳于瓊二人地位最高,俱封為將軍,麴義兵法韜略強,淳于瓊親信,隨之甚久,然才幹有限;顏良、文丑、張郃、高覽四人為中郎將,俱為勇冠三軍之輩,然而此時還都不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
失麴義,袁紹已大不方便。
聽主公求將,身為冀州第一謀士,不待別人舉薦,沮授已頓首道:「瓚乃將軍心腹之患,今其自尋死路,天賜良機不可錯失,授請將軍親征,奠王霸基業,萬勿假於人!」
此戰若勝,一舉殲滅公孫瓚,便能讓自家騰出來,收拾太行張燕、雒陽鄧季、長安李傕之輩,袁紹亦知其重,點頭同意親征,又問道:「何人留之防張燕?」
沮授對答:「淳于將軍督張郃、高覽,審正南坦直,以其為監軍,當再無差池!」
袁紹稱善。
正南是審配的字,聽沮授薦他為監軍,便開口道:「主公何不待麴將軍歸,再與公孫啟戰端?」
「已足一月,若肯歸早便歸之,」聽審配提到麴義,袁紹頓時怒氣勃發:「定是戰敗,畏吾問罪,潛而逃之矣!」
河內戰敗的消息如今早已傳到鄴城,卻遲遲不見麴義人馬歸來,自然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審配偏要再提之,甚為無趣。
痛恨一會麴義,袁紹才又道:「麴義雖可恨,卻可稱能戰,統數萬軍卻為六千騎所敗,實令人驚詫!河南卒兵之jīng,竟至如此?」
「然!」見終於能插上話,負責細作往來的郭圖忙擺出一副惶恐模樣,答道:「河南民風彪悍,易出jīng兵,且甲jīng馬駿!鄧慕安麾下兩軍,實足可畏!」
「比之吾五千大戟士,如何?」
郭圖jīngshén一震:「決然不如!」
審配大怒,開口怒斥:「小人之輩!只懂諂媚主上!」
「審正南!」這次開口的是逢紀(注):「主公座前,如此無禮焉?」
「諸公勿爭,」對眾文官之不和,袁紹只輕輕一語帶過,呵呵一笑,對張郃問道:「儁乂以為如何?」
眾皆不敢再言,統領大戟士的張郃只得出列,如實稟道:「大戟士步戰,河南兩軍皆jīng騎!吾等不如他!」
「哈哈!儁乂老實!」風度袁紹倒還是有的,聽自家最j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