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求糧

    鄧芝受鄧季、田豐之命,假扮為南下逃難之豪強,往荊州劉表處去借糧,順道也探查武關守軍的虛實。

    武關本為春秋時秦楚爭鬥的產物,為秦之南關。關城建立在峽谷間較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少習山,南瀕險要,旁有水湍湍東去,張濟駐守軍兩千於此。

    鄧芝假扮豪族南投,由今已改隨在田麻子軍中的霍刀兒、艾蘭等十餘卒兵護其南下,順道將武關山勢地理各用心記下小說章節。

    關中李傕、郭汜之亂,逃往鄧季治下的難民固然多,不喜河南策,欲經武關南下荊州者也不少。張濟並未下令阻攔難民經武關南下,只是不許由此北行而已。本是許進不許出,不過縣官不如現管,這不妨礙駐守的軍士狐假虎威,趁機撈錢。

    武關門樓前,難民中有好處奉上者許往南行,無錢糧布帛又無顯赫家世者,盡被攔住不許過。

    鄧芝等交錢糧得過,見守軍只顧悶頭髮財,對艾蘭與霍刀兒道:「此關不難取也!」

    若能得劉表點頭借到糧食,也需保證糧道安全,送糧隊伍不可能經宛城附近往梁縣回,武關自然要先搶到手中。

    不過先得看他們這次南下,劉表可否願意借糧。

    聽到鄧芝的話,艾蘭點頭同意,霍刀兒則嘲道:「如此土雞瓦狗般的阿物,一鼓可下,主公讓我等探查已是用牛刀!」

    一眾人便呵呵談笑着,直往荊州去。

    劉表在襄陽,待鄧芝進城。求見於府中。與之言:「吾主河南鄧折衝、軍師田元皓使吾告於足下處。宛城之張濟亦為李傕黨羽,禍害漢室無窮,劉荊州若不便取之,河南軍馬可代勞!」

    這話聽着就像鄧季要謀奪南陽般,劉表皺眉,其座下蒯良、蒯越皆不悅,蒯良問道:「吾知足下本南陽人,今隨族附鄧季也!然南陽鄧氏之賢者中。向未曾聞有鄧季之名,鄧氏舉族歸河南,其果為元侯後乎?」

    「蒯子柔何出此妄語辱我?」蒯良之語是懷疑鄧氏家族為權勢而攀附外人,頓引鄧芝勃然而怒,按劍指其語道:「欲生死相與乎?」

    蒯良挺直身軀,亦怒道:「鄧慕安若為南陽人,何有謀奪鄉土起刀兵之念?以為吾荊州不敢與之戰乎?」


    鄧芝這才知道是自己先前話語未盡,讓其等誤解,強按下怒氣,語道:「吾主之意。乃為劉荊州奪南陽,以換糧用!」

    「呵呵!數州饑荒。皆以我荊州糧足,故各施計謀,」劉表呵呵一笑,先緩解廳中劍拔弩張的壓抑氣氛,又語道:「然天下紛亂,湧入荊州之難民實多,吾官倉中糧亦不足!」

    荊州本出產甚佳,天下紛亂至今,荊州只南陽稍受波及,其餘地多未遭亂,天災影響也不大,雖有難民湧入,然若劉表便無糧,何人會信?

    求糧自然不可以空口白牙往說,田豐、鄧季之謀,便是欲以出兵助劉表收回南陽為條件,換求得糧。南陽為天下第一大郡,荊州北方之屏障,按眾人想來,最少也值個兩三百萬石糧,可助河南渡過此災年,卻未料鄧芝將道理說得一籮筐,劉景升盡只搖頭不同意。

    鄧芝執着相勸,劉表最後不耐煩,道:「南陽份屬荊州,吾等自能往取,何需求於他人?」

    言畢,竟已吩咐屬官送客。

    鄧芝無奈,只得告辭而出。

    自家條件不可謂不好,一邊往外行,鄧芝一邊思考劉表拒絕的原因。

    莫不是因劉表亦屬於黨人,前張邈死於自家軍中,便懷恨於主公?

    這般想着,卻不料已到門檻處,腳下未留意,被絆得失衡,身子急往外跌出。

    「苦也!」

    摔倒跌傷還是其次,自家為使前來荊州,代表的就是主公,若在劉表府門前出這般丑,河南威儀盡失,要貽笑大方。

    嘴裏發苦,鄧芝已準備迎接跌倒後的疼痛和嘲笑,衣襟卻驟然被人從後拉住,得借這股力,身子便止住前跌之勢,站穩下來。

    「鄧伯苗為河南使,為何如此狼狽?」

    耳邊已傳來輕笑聲,鄧芝轉頭看顧,卻是自己數年前求學時所識之友,南陽復陽縣人,韓嵩,字德高,已四十餘歲。其年紀雖比自家長得多,家中又貧,卻是個敏而好學的,如今在劉表處為從事中郎(注)。

    能得免去這一跌,鄧芝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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