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知過多時,玄關下屍山血海,死氣瀰漫,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兩方都殺紅了眼,不過卻可以看得出,屍族損失更大。
七十萬屍族,戰到如今,只剩下十萬屍族不到,而人族這邊,七萬戰士,也不到一萬之數,大多數還都是有傷在身。
這一戰所有人族都盡力了,沒有人選擇退後,因為他們無路可退,祭師們臉色蒼白,比起戰場上的戰士,他們所付出的雖然只是元氣,但不斷的治療,也讓他們元氣大傷,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武器中的血跡,幹了又干,戰士們的手都已經顫抖,若不是屍池被毀,屍族的實力大減,這一戰他們絕對無法繼續。
即便如此,屍族依舊擁有十萬之眾,對着玄關虎視眈眈,兩名主帥的戰鬥,也戛然而止,戰了幾百個回合,卻是不相上下。
但兩人都受了重傷,若非是心中的執念支撐,恐怕早已經倒下,他們都在等,等對方堅持不住的那一刻。
玄關剩下的人族戰士也在等,等屍族的意志徹底崩潰的那一刻。
戰場突然安靜,兩方默契的停止了廝殺,他們都需要喘息的時間,所以此刻的戰場,顯得格外安靜,只剩下十幾萬的喘息聲。
「即便毀滅了屍池,這一戰,你們還是勝不了。」洪烈冷笑,他指着戰場上,那屍山血海的一幕,又道,「人族的戰心,確實強大,可若是殺了你們,這片戰場,可以締造出另外一個屍池,比之前那個屍池更強大,衡水軍團所有強者的意志,都將鎖在屍池內,他們將成為屍嬰,成為我屍族的戰士!」
他的話很輕,但安靜的玄關,卻能聽到他的話,這讓人族的戰士不由毛骨悚然,這便是屍族的可怕之處。
屍山血海,便是屍族最喜歡的,因為他們將藉此重生,這便是屍族的不死意,也是最難對付的。
這一戰除非人族勝了,否則這裏就會如同洪烈所說,成為另外一處屍池,他們都將被鎖死在此地,成為屍池打造屍族戰士的養料。
做為人族,他們天生驕傲,以一族之力,拒百族於玄黃大界之外,這是何等的榮耀。
死他們不怕,可他們怕死不瞑目,成為屍族攻伐同族的罪魁禍首。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司徒宏的話很平靜,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這種平靜,卻透着堅定的決然。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這是人族的戰歌,同樣也是司徒宏要表達的,不戰到最後一刻,誰勝誰負,又怎可知?
「人族赳赳,氣勢昂昂……」便在此時,玄關上,人族的戰士突然唱起了戰歌,他們要表達的是一種決心。
「寧化培土,不做血食……」這戰歌沒有之前的宏大,卻顯得十分悲壯。
他們已經握不住手中的武器,他們身上不知留下了多少傷口,但他們臉上卻透出了無比的剛毅。
「修我戈矛,與子同仇……」戰歌飄揚在天空,響徹在戰場,沒有令人生畏,卻觸動人心。
「修我甲兵,與子同袍……」此刻,不僅僅是城頭上的戰士在唱,城內那些負責後勤的普通人也在唱,祭師在唱,匠師也在唱。
值守虛空陣門的王老三在唱,驛站的掌柜鳥叔也在唱,儘管他們已經疲憊,可這聲音卻如此整齊。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血不流干,死不還家……」
唱到此處,聲音急轉直上,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讓他們握着武器的手,停止了顫抖。
讓他們忘記了疲憊,忘記了疼痛,也忘記了恐懼,這種力量叫戰心,一顆為家而戰,而同族而戰,為身後萬萬人族而戰的戰心。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這便是衡水玄關,剩下所有人給予屍族的答案,也是給洪烈的答案。
「好,好,好一個,血不流干,死不休戰。」這戰歌洪烈已經聽了無數遍,可每一次聽,他都不覺膩,更不覺得討厭,每一次都是振聾發聵。
屍族沒有這樣的戰歌,因為屍族並沒有如此戰心,當人族唱起這歌謠時,便是殊死一搏之時。
「我會讓汝等如願以償!」洪烈抬起手,而後揮了下去。
剩下的屍族戰士,在人族的戰歌下,沖向了玄關。
「血不流干,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