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手裏。「魔窟,第十六層。侯爺說這次得拿回他的人頭。」小公子說道,同樣不帶任何感情,就只好像一個軍人對下級下達命令一樣。那少年聽完這一句,提起劍,衣服也沒換,已經上路了。魔窟第十六層。這裏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樹林,但是並沒有任何鮮活的生命,沒有鳥叫,沒有蟬鳴。太陽還沒落山,但這裏已經是黑黝黝的一片了。雖然是七八月份的天氣,在這茂密的樹林深處卻陰冷無比,風四娘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裏可都是樹嗎?」蕭遙問道。「嗯,全部是樹,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樹林。」趙雲說道。蕭遙點了點頭,飛身越上一棵大樹。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無垠的綠色的海洋。「果然沒有盡頭。在這裏可有點小麻煩。」蕭遙無奈地聳聳肩,跳了下來。「怎麼也走不出去的。」趙雲說道,「我甚至曾經在沿路記下記號,以用來告訴自己不要走老路,可不管怎麼走,還是走不出去。」「剛才我已經上去看了,這裏儼然是一個迷宮。真正正確的路只有一條,而這裏岔道口這麼多,會有上千種不同的排列組合,哪怕走出了任何一條小路,也會是前功盡棄。」蕭遙補充道。「那我們就不能從樹林上面過嗎?你們還真是笨,關鍵時刻還得靠我」風四娘說道。「沒那麼簡單。這個方法估計趙前輩早就用過了。」蕭遙扭頭看着他。「不錯。可不管怎麼飛,不管往哪個方向飛去,永遠飛不到盡頭,只要你落下來,還是在樹林裏。」趙雲搖搖頭。「這麼奇怪?那這麼做也不行那麼做也不行,難道要在這裏等死嗎?」風四娘焦急地跺了跺腳。「依我看,這齣路還得在樹林裏。前輩,這裏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可疑?倒是沒有。不過我總不知道飯食是從哪裏來的,有時候那些米飯,還熱氣騰騰的。」趙雲說道,「我也曾經想,飯送來的地方,就是出口。但每頓飯,都在不同的地方,有時候在石頭上,有時候在樹下,有時候在樹上……不管你怎麼找,都沒有任何出口的痕跡。」「沒頓飯都不在同一個地方?」蕭遙捏了捏鼻子,「也許這都是迷惑人的,或許出口根本就不在這裏。」「你好像說的挺有道理似的,不知道你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那你說,出口會在哪兒?」風四娘不滿地說道。「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當然要在最奇怪的地方查起。這裏什麼地方最奇怪?」蕭遙反問道。「什麼最奇怪?這個樹林裏的東西都奇怪。」風四娘說道,「哪裏會有走不到頭的樹林。」「對。這裏就是這個樹林最奇怪,也就是這些多得數不清的樹。你看它們無論是前後左右都排列得很整齊,像是人為栽上去的。所以,出口還得在這些樹裏面。」蕭遙說着,突然俯身去看那些樹的根部,從那裏沾起一些泥土,還是濕的。「這些泥土還是濕的。然而天並沒有下雨,所以,這泥土只能是從地下翻出來的。「蕭遙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趙雲話音未落,一條白龍閃過,一棵高大的樹立刻倒了下去。凌厲的槍勁竟然把大樹連根拔起。除了表層少部分泥土,樹根下,竟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有一丈多深的缸。蕭遙推到他前面的另一棵樹,下面同樣是一個大缸。而洞竟然是相連的,再往前的一棵,也是如此。蕭遙和趙雲都笑了。唯有風四娘大惑不解地問:「這些缸是幹嘛用的,還笑……」「這些樹,被種在大缸里,在地下相連,中間有管道相接,所以它們是可以平行移動的。就像是被養在花盆裏,可以隨時移動一樣。這也是永遠走不到頭的原因。」
「太荒謬了。這裏一個人也沒有,移動這些樹,至少需要很多身強體壯有力氣的人搬運,而且需要很長時間,我們往前走的時候,誰能這麼快把後面的樹移到前面去?」風四娘不屑地說道。蕭遙又笑了,「非得要搬運嗎?這裏地下就是管道,肯定有控制這些樹木移動的機關,只要開動機關,這些樹就會順着管道走,你看每兩排樹中間都有一個細小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縫隙,兩個縫隙之間剛好一排樹,這兩個縫隙中間,就是一個管道。」「即便你說的對,我們該怎麼出去呢?我可不想在這兒聽你長篇大論。說得跟真的似的。」蕭遙笑了笑,「坐在這缸里就知道了,讓自己變成一棵樹,說不定順着管道……。」他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意。不是身上冷,而是從心裏發出來的。「有殺氣。」趙雲說道。就在此時,他們已經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眼睛,那是只有野獸才有的冷漠。一個奇怪的少年,背着一張弓,沒有箭,但卻有一柄劍。「蕭遙?」他冷冷地吐出
十四章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