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回味了過來,不由勾勒起了嘴角,「表演永遠都是不一樣的,也永遠都是需要學習的。我不會說『楚門的世界』比『死囚漫步』的表演難度更大,因為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但扮演楚門的過程絕對不會比馬修或者無名氏輕鬆。就我個人來說,楚門的演出我學習到了更多嶄新的東西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這是喜劇,我以前一直想要嘗試卻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查理茲微微點了點下巴,她可以聽清楚雨果說的每一個字,但連起來之後的意思卻總是有些模糊,她隱隱約約可以理解一點,可卻依舊沒有辦法真正引起共鳴,因為她知道自己目前還沒有達到那樣的層次。
「也許未來有機會,我也會嘗試看看喜劇,我會真正感受到你所說的那種境界。但……就目前來說,我還是決定先把注意力都放在艾琳-艾諾斯身上。」查理茲的坦白讓雨果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這樣被查理茲一說倒像是他刻意賣弄一般顯然查理茲就是希望達到這樣的意圖,看着查理茲眉宇之間輕輕飛揚的戲謔,雨果嘴角勾勒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點了點頭,「對,你說得完全正確。」
查理茲用雙手支撐着自己,試圖站起來,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還是有些發虛,第一次嘗試居然沒有成功。雨果看到,就想要伸出雙手,但查理茲卻搖了搖頭,緊緊咬着下唇,再次嘗試,這一次就成功了。
查理茲居高臨下地看着盤腿坐在原地的雨果,「怎麼,你還打算在這裏叫外賣?」
雨果無語地抬起頭看了查理茲一眼,「也不看看我剛才到底是為了誰才落到這地步的?我現在雙腳都麻了,根本站不起來。」
查理茲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記得你很早很早以前說過一句話,只有女人和小孩是不能惹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完,查理茲就一臉從容坦然地徑直邁開了步伐,居然就這樣把雨果丟在了原地。
雨果坐在原地,狠狠地磨着牙齒,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是雙腳的酥麻感讓他不得不站在原地停了一會,一臉欲。仙。欲。死的糾結表情,等了一會,這才一瘸一拐地快步追了上去,「女人!」雨果大吼一聲,直接就撲到了查理茲的背上,把半個人的體重都壓到了查理茲身上。
查理茲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沒有兩個人都滾做一團,那畫面應該會很血腥這裏的地面可都是滿地沙粒。「嘿,男人!」查理茲狠狠地就給了雨果肚子一肘子,可還沒有打到雨果,雨果就躲避了開來,但嘴裏還是哀嚎了一聲,「噢!」
兩個人就這樣打打鬧鬧地朝着車子方向走去,那豪邁的笑聲讓清冷陰森的監獄都變得柔和起來,似乎就連陽光都變得有溫度起來。兩個人一路追逐一路打鬧,最後看着逃得遠遠的雨果,查理茲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做投降狀,表示自己放棄,這才終止了這一段宛若幼兒園孩子一般的打鬧。
「你知道剛才艾琳和我說了什麼嗎?」
「嗯?」
「她說生命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法律不對她制裁的話,她有可能會繼續殺人,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感覺的冷血連環殺人犯。所以她請求法庭撤掉指定給她的律師,並且加快死刑的判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可能會在今年十月份執行死刑。」
「……你有問她,她為什麼突然就放棄上訴,決定坦白了嗎?」
「她說是因為『死囚漫步』,監獄裏的一次娛樂活動中,他們看到了這部電影。所以,她不想要讓謊言充斥自己的生活,希望能夠讓事實大白於天下,然後得到自我救贖之後去見上帝。但……我不相信。」一陣長長的沉默,「我聽說她一直在試圖聯繫希爾比,可是始終沒有成功,不久之前,她的律師告訴她,找到希爾比了,但希爾比將她的信件撕毀了,一點猶豫都沒有。我不確定這個消息到底有多少真實性,但是……」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雨果,你說,被全世界放棄,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艾琳說,我是過去六年時間裏,除了律師和紀錄片導演之外,唯一一個願意來見她的人。現在她每一周最期待的時間,就是和我的碰面。她說,『這是一個希望』。」
聲音就這樣輕輕地落了下來,彷佛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隨後車子的引擎聲緩緩響起,在寂靜的空氣里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