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凌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度過的,送走了徐墨玄後,她便獨自一人坐在屋檐下的石階上抱着雙膝想了許久,她想她該做決定了,她曾經厭惡過的京城,那個繁華美麗卻又腥風血雨不斷的京城,她是該回去了,只有回去,她才有可能改變大少爺的命運,更或改變五少爺的命運……
還有母親也在京城,想到母親在那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皇宮裏孤軍奮戰了那麼久,韓凌心中又是一片絞痛。
夜深人靜的時候,韓凌來到了東上閣的書房,看到書房裏果然有燭火在搖曳,便輕叩了一下門扉。
門打開了,楊茗鈺高大的身影罩在他面前,他身披着一襲白色大氅,眉目清俊一如往昔,四舅舅的容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那般英挺而俊朗,冷靜而持重。
「阿凌來了,快進來,找四舅舅有事?」楊茗鈺一見她,便十分溫和的柔聲問道。
韓凌點了點頭,走進書房,看到書桌上放着一張輿圖,圖紙上有好幾處標識的痕跡,便好奇的問道:「四舅舅又在看輿圖,最近南京不是一直很太平麼?四舅舅也別這麼辛苦,偶爾給自己放鬆一下!」
楊茗鈺笑了笑,將韓凌牽了進來,帶她來到書桌旁,說道:「是啊!南京這七年來的確很太平,可越是太平,越讓四舅舅心中感到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四舅舅是想說,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的道理麼?」韓凌俏皮的笑問道。
楊茗鈺更是開懷的一笑,然後寵溺的撫了撫韓凌柔軟的髮絲,看到她這張瀅瀅白嫩與妹妹阿璇極為相似的臉,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絲隱憂,尤其是想到今天寧安公主跟他提到的那件事情。他便莫名的有些害怕起來,若是景王執意要娶阿凌,更或者從皇上那裏討得一份聖旨……
看到楊茗鈺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韓凌又問道:「四舅舅可還記得豐臣瀧一。就是七年前我們在大船上遇到的那個日本人?」
提到豐臣瀧一,楊茗鈺的臉色變得更為嚴峻,那個日本人的狡詐與力量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怕,以一人之力可敵五千精兵,這個說法並不是誇張。如果是那個少年帶兵來進攻大眳,那將是一場無法想像的惡戰,就是他楊茗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得了他。
「當然記得,這個人很強大很怪異!」楊茗鈺低聲道。
「阿凌只是覺得他的身份很是可疑,四舅舅還記不記得那****放我們走的時候對他那個同伴說了一句話。他說,那一船的金銀財寶足夠他們享用幾十年了,要他那些同伴七年不要再來大眳燒殺搶掠!」
「你的意思是,南京這七年來的太平,與他有關?」楊茗鈺也有些生疑,那句話或許真不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而已。難道說南京七年來的和平竟是那個日本人用一船的金銀財寶換來的?可他又如何能以一人之力掌控整個日出之國的意志甚至影響天皇的決策?
「四舅舅,這個人真的有這麼大的能力!」前世他連自己的父親關白大人以及天皇都殺了,他完全有這個能力掌控一國之力。
楊茗鈺有些質疑,也有些震驚。
韓凌又俏皮的一笑,道:「四舅舅,我說這些並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只是懷疑一件事情!」
她抬起頭來,正色道:「我懷疑他並非日本人,而他所找的那個匣子或許與他的身世有關!」
前世的他也說過,他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他的親人早就死光了,是那些人造就了現在的他,就必須受到反噬的懲罰!
是怎樣的成長經歷使得他最後變得那般偏執而瘋狂?
「但是那個匣子還是沒有找到。那些證據至今也無下落,芸娘用生命換來的東西,我們最終還是讓她失望了!」楊茗鈺沉吟感慨道。
是啊!那是芸娘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前世待她如女兒一般的芸娘……
韓凌的眸中不自禁的充溢了晶瑩。
「舅舅,只要它沒有落入壞人的手中,還是有希望的。阿凌在想,芸娘念的那首楚辭東君也許並不是指一個地方,而是一個人,更或者是一個口號,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也許會來親自找我們,如果是一句口號……」
「如果是一句口號的話,那
第088節韓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