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泄憤,她要讓身邊的人安然無恙,怒火填充在眼裏,焚燒着她,眼前緩緩滑過逢人就一臉和藹可親、與替月花前不要命求情的二管家模樣來。
再也不能忍,她不是受氣包,也不是弱小鬼,她要出氣,要在這府中正身份,而要出氣就拿二管家開刀。
她立即斬釘截鐵地向羞花道:「去把二管家傳來。」
羞花一邊抹淚一邊跑着離去。
聞訊趕來的沉魚與落雁一瞧屋內的情形,也黯然神傷起來。
「你們怎麼不早說?」她氣勢洶洶地端起了茶水來,卻發現端起的是月軒璞曾喝的那杯,小手一揚,那茶盞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兩個丫鬟嚇得提着裙裾向地一跪,異口同聲地道:「奴們不是看着少夫人身體不好嗎?就想等少夫人喘口氣再說。」
冷雪鵲氣憤難消地拍打着額頭,她左想也氣,右想也氣,找不到出氣的地方,最後背着手在屋內不安地走動。
繡花鞋雖落地無聲,可裙裾簌動卻有聲,聲雖細小如秋日的落葉脫枝,卻如鼓聲一般重重地敲擊着兩個丫鬟的心房。
冷雪鵲悶頭不說話,她倆也不敢起來,就這樣怯怯的久久跪着。
「這狗奴才。怎麼還不來?」
沉魚抬眸小心地道:「少夫人!二管家也是奉命行事。恐他來也無濟於事,還是去找老夫人,或是找找少爺。」
「找他們?」冷雪鵲恨恨地一眯眼,把婉春打成那慘樣,現在閉月又不知罰到哪兒去了,還讓自己去找他們,去死吧!
「前日那事已經清楚了。想老夫人也不會為難少夫人。」落雁插話道。
冷雪鵲轉念一想,這也是這麼回事,一切全是因為那銀票,但銀票一事已經落幕了結,那就應該放了閉月才是。
她沉思會兒,既然對方忘了閉月,那她就給個面子,提醒一下再作打算。但不能直接提,還得采起迂迴戰術。繞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