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
她冷顏凝視着連城,嘴裏道:「是不是不習慣伺候我?想回竹苑?」
連城一怔,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氣道:「少夫人!閉月姐姐的事與我們無關。」
這話在理,她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稍溫順的連壁,輕聲問:「你也想回去嗎?」
能回去自是好事,可連壁沉默半晌硬是沒說話,這可急壞了連城,她連連向連壁使眼色。
冷雪鵲移開視線,望着雨飛飛中帶露的芭蕉樹,痛心地道:「我的貼身丫鬟閉月可在小菜園種地。她的事確實也與你們無關,可你們也應該知道,她與你們一樣是屋內的使喚丫鬟。」
這自是不用冷雪鵲說,連城連壁也知道,但這話很重,因而連城沒吭聲。
她微微一笑,其實無意折磨這兩個小丫鬟,只是老夫人送上門來,她不得已而為之,「我無意使了你們來,是老夫人有心讓你們跟着我。」
連壁閃了眼傻眼的連城,乖巧地道:「既是老夫人使了來,奴們沒有怨言,跟着誰都是主子。」
她滿意的目光從連壁的身上移向連城,「你呢?」
連城無言以對,只得道:「連壁妹妹到哪兒奴就到哪兒。」
「懂事些,我自會放你們回去,不過,不是現在。」她轉身,疾步前行。
她們三人來到小菜園時,閉月已經開始在牆角鬆土。
面相成熟的丫鬟一身粗布衣裙更顯得精明能幹,每一鋤頭都是一個坑。
她把絲綢裙往腰間帶里掖去,接過連城手中的芭蕉葉,在屋前找到些隔年的茅草,也就把那葉綁在腳上。
閉月直起來身,滿臉欣喜,「少夫人!你還真來了?」
冷雪鵲向閉月莞爾一笑,「昨日說過了要來,今日就會來。」
連城與連壁終於憋不住重多疑問,異口同聲地道:「少夫人!你這是?」
冷雪鵲道:「今日這天不錯,我們栽栽花。」
兩個小丫鬟一愣,「栽花?」
連城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怯怯地勸冷雪鵲,「少夫人!府中有花匠。這些粗活就讓他們干,而且這是老夫人的小菜園。」
冷雪鵲站直了身子,悠然地平視着兩個丫鬟,言語中帶着一縷倨傲,「小菜園老夫人沒時間來打理,我代她管理管理有何不可?」
主子都下地了,丫鬟豈有在旁站着的道理。
走到一半路的冷雪鵲又回頭吩咐,「對了,把屋門前那鋤頭拿上。」
往日裏隨着老夫人來小菜園,就也看看,連泥地都沒下過,這日可好,不光要下土,還得親自拿鋤頭。
連城在用葉綁腳時小聲地向蹲在旁邊的連壁道:「妹妹!身份降了一級,無端變成了低等下人。」
連壁卻不以為然,抬頭看着土裏走動的冷雪鵲,嘴裏道:「終日呆在屋內,也懶了,連城姐姐難道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其實,剛才少夫人說得有理,明着是老夫人故意使了我們來。」
連城伸了伸脖子,實在沒想到連壁會這樣說。
「想開點吧!跟着誰都是聽使喚。而且我家也是種田的。」連壁起身時輕輕地拍了連城的肩頭,仿似在安慰,她走到屋門前拿了鋤頭,試着向鬆軟的土裏走去。
別說,那泥土雖鬆軟沾腳,但猶如一張厚厚的地毯,軟綿綿的,而大大的芭蕉葉包裹至腳踝,所以,絲毫不髒鞋,當然,回去也用不着洗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