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唇瓣,閉上眼兩分鐘,最後似下了決心,摸索着從懷中扯出那塊秦蘭玉的手帕來,遞到她面前,「鵲兒!這手帕確實是在我們床榻台階上拾到。你拿去還給二妹。」
她掃了眼那在夜色下白生生的手帕,心弦仿如被重重撥動。
他這般友好的態度,她突然感自己在手帕這事上太過認真。
她沉默會兒,決定把手帕一事拋到腦後,風輕雲淡地道:「你若喜歡就留着。」
「不不不!我不喜歡。」他硬把手帕塞到她的手中,手緩緩地抬高,輕輕地搭在她的小香肩上,臉色舒軟,望向浩瀚的天空。
她悄然捏緊了手帕,美美地偷歡喜。接着,頭自然而然地依靠向他寬厚的肩膀,閃着琉璃光芒的眼眸望向星月。
幻想與他走天涯看盡殘陽,坐在屋頂看星月也一樣浪漫有趣。
「要是能這樣看一輩子的星月就好了。」她道。
「會的。」
今夜有幾許涼意,時間久了,他下意識地收緊臂膀。
兩個時辰後,他道她傷未好。抱着她拿了琴躍下。
他如昨日一樣溫柔地摟着她,大手在她身上遊走。
她一邊感受着他的侵略,一邊暗想冷顏是錯的。豈不知。關鍵時刻,他發出香甜的鼾聲。
屋外的風不知何時變得大了。吹得嗚嗚的。而几案上的那盞陶瓷燈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影響,小幅度的忽明忽暗。
她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哀怨地一直望着那燈到雞鳴。直到感覺他要起床,才閉上早疲乏的大眼。
今日天氣猝變,陰雲籠罩,冷風在府里肆虐着呼嘯而過。
冷雪鵲吃了早飯,着了披風。先是到竹苑去請安,後到聽濤樓看望了正準備讀書的月花前,這才回了鵲歸苑。
「小姐!你今兒好像不開心?」婉春小聲地問。
「沒呢!」她淡淡地回了句。從几案下拿出那本道法的書來。
看得淡了,也決定拋開,就沒有那麼痛苦,把這書重新閱讀了一遍。
她從中又領悟到不少真諦。合上書時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婉春給她端來茶水。隱在含意地道:「小姐!你成婚眼看也有幾月了。二小姐也到了成婚的年齡。小姐應該給夫人說說,儘早給二小姐定門親事。」
冷雪鵲抬頭望向雕花窗,眉梢添新愁,「妹妹是應該嫁人啦!」
「那左丞相的二兒子吳敬堂儀表堂堂,在朝中也有小有官職。而且與相府門當戶對。想來這門親事不錯。」婉春繼續說道。
冷雪鵲奇怪地瞅着婉春,這小丫鬟短短兩日好像開竅了。對什麼都懂。
她突然拎住婉春的耳朵,佯裝着生氣地逼問:「這話是不是無葉教你的?」
婉春驚乍乍地叫喚着疼,爾後無奈地承認。「前日小姐受傷離去後,奴回鵲歸苑時碰着了大管家。他說睡不安穩,奴就把情況給他說了。他就說了這通莫名其妙的話。」
果然是無葉的主意。冷雪鵲在狡笑的時候又道:「他沒拉你的手吧?不少字」
「沒沒!」婉春神色慌張,接着又說:「只拉了一下。」
「拉了就拉了。害什麼羞!」她安心了,看來,無葉於她的安排很滿意,不然,不會對婉春說這些話。而他既然這般說,應該也是看出了什麼。
看來,妹妹一事不是自己憑空猜想。就算自己多心。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防萬一出現。還得釜底抽薪。
她是個封建的人,既然有了對策,就得實施。當即叫了輛馬車帶着婉春直奔娘家。
婉春與婉夏一相見,就歡天喜地的拉着手小聲敘起話來。
冷雪鵲向張氏問候幾句就直切主題,而張氏心性也敏感,便追根問底。
她簡單地述說後,拿出那塊絹帕來給張氏,「這是妹妹昨日留在府內的。今日與娘所談之事也是無聊之說。還請娘把手帕給妹妹時不要多說。」
張氏立時緊張起來,雖有姐妹同嫁一夫的先例,但他們是顯赫人家,而且歷來不贊成這種事,何況這個女兒一直是心頭肉、是擔心的對象。
婦人捏緊了手帕,渾濁的眼眸閃爍着不安,「怪不得那死妮子你們每次回都要有幾天不出閣。原來
第一百四十章 相府母女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