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等人終日惶惶不安,夜不敢眠,提心弔膽。府中的下人也驚惶不已,已有不少下人悄悄逃跑。
法師請了不少,可一撥一撥的換人,都拿沉魚的鬼魂束手無策,最後不但沒得銀子,還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一時間,太尉府如處在風雨之中,夜無寧靜。
冷雪鵲心底的憤恨減少了些。也沒急着找二管家,平心靜氣地過着日子。
不明真相的月媽說起這些來顯得膽戰心驚,好似生怕沉魚突然現出身來。
「月媽!不做虧心事不用怕鬼敲門。」冷雪鵲一邊喝着湯,一邊安慰。
「話雖如此說。但想想也嚇人。但很奇怪。沒有下人見過沉魚。只有老夫人、紫煙小姐、李梅等人。」月媽點頭,後又抽泣着道:「不過,沉魚這小丫頭也怪可憐。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冷雪鵲心頭立即添堵,擰眉放下筷子,望向半開的雕花窗。
月媽未覺冷雪鵲的情緒變化,依舊絮絮叨叨,「今日就是頭七。聽說老夫人與二管家昨日刻意去了城外的清寒寺。下了重金請主持前來。」
「清寒寺的玄默?」冷雪鵲扭過頭望着月媽。
清寒寺的玄默傳說有一百多歲了。小有修為,盛名遠揚。一般不為誰做法事。
這次,李飛絮豈止是下了重金,恐還抬出了兒子的名號。才讓玄默敬人而出寺。
玄默法術修為如何冷雪鵲暫不作估量。但就憑他一身佛家正氣,沉魚小小的怨魂哪能抵擋。
冷雪鵲岔開了話題,「少爺這久可回過府?」
月媽一愣,回道:「少爺終日在樞密院,並未回府。只是昨日遇到了甫頭。」
冷雪鵲冷笑一聲,哼!那男人眼不見心不煩,竟懶得回府了。月媽遇見甫頭可能是月軒璞終不放心府內。使了甫頭來探消息……
日落黃昏。一干下人旁若無人地來到鵲歸苑。直取沉魚的臥房。
冷雪鵲阻止了他們抱走沉魚的衣物,隨後親自動手抱了沉魚的衣物出苑,又讓自己苑中的下人拿了紙燭。向通往碧荷池的小道走去。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當冷雪鵲一行人來到碧荷池時。碧荷池已經火光通明,火舌搖曳,人山人海,若趕集一般熱鬧。
四個身着紅黃袈裟的和尚分兩排有次序站好。向着池水擺着一張几案。一個大大的火盆燃起,而一個白須長長的老和尚掌持佛珠,站在几案前嘴裏念念有辭。
李飛絮與兮紫煙平日裏不到場,今日竟意外在站在邊上,與下人們一道看着玄默作法。
二管家也到場了。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只是他的臉上留下了許多道貓抓的深痕。這讓冷雪鵲一下子就肯定那日偷入臥室欲施毒手的人是他。
他的目光與李梅等人交換時不經意地落到冷雪鵲的身上。與她的目光對接時,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了懼怕,反倒是悠然、得意。
冷雪鵲一邊走。一邊暗想,這般得意洋洋。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向他報復嗎?
「大姨母別擔心。玄默住持定能收了沉魚。」兮紫煙攙扶着李飛絮,話雖這樣說,那雙明眸卻害怕地閃爍觀向四周。
哼!如我不來。玄默定能收沉魚。但我來了。就看看誰的法術高。鬧你個天翻地覆!冷雪鵲昂首挺胸越過下人,沒理會李飛絮,徑直來到几案旁。
她讓下人放下衣物遠去,自個兒打亮火折,虔誠向天焚香,後燒紙,嘴裏念叨着沉魚安息的話。
那邊欲收了沉魚的鬼魂,她卻在這兒祭奠亡靈,顯然是對着幹。
李飛絮圓瞪着雙眸,慌亂地指着冷雪鵲道:「那……那賤婦要幹什麼?」
「別管她。」兮紫煙先是一怔,後輕輕地安慰李飛絮。
玄默道長冷冽的目光透過黃紅色刺向冷雪鵲,身子一顫,隨手拿起几案上的一個木魚來。雙目閉上,嘴唇加快。
應他嘴快節奏的翕動,陰風從四面八方平地涌動朝這兒匯聚。
玄默法器在手。念動經文,在招喚沉魚。冷雪鵲仍是不動聲色地燒着紙錢。
聚攏的陰風帶着寒氣來到場中,幾經變化,成一個人形。
這兒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詭異驚悚。下人們尖叫聲連天。直衝雲霄。早有不經嚇
第一百五十二章碧荷池怨魂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