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身上披着一件單薄的衣衫,被人從睡夢中吵醒,自然是天大無比的事情,若不然,夜裏,是沒人會敢輕易吵醒劉健這位大明朝如今的首輔大人的。
&大的狗膽。」
內閣首輔劉健看完手上的紙條,冷哼了一聲,卻是擺了擺手,讓僕人退下,他自己,則是把那紙條在蠟燭上點燃,化為灰燼。
&瑾,劉瑾。」
劉健在屋內來回走動,嘴裏,嘀咕的,卻是劉瑾的名字,若是單聽他這嘀咕,還以為他和劉瑾是什麼關係呢。
可若是能看到劉健這位內閣首輔猙獰的表情,就知道,此時,他心裏,怕是恨不得將劉瑾千刀萬剮了。
若是劉瑾在此,定然是震驚無比的。
現如今,可是後半夜啊,宮門還沒開呢,就算是他這個宮中的老祖宗,也是出不來的,想要往宮外傳遞消息,也是要等天亮了的。
這是祖制,一旦違背,就是正德在怎麼的寵信劉瑾,到時候,怕也是保不住他的。
有些事情,正德可以也能夠維護劉瑾,可是,有些事情,就連正德,也無可奈何的,單憑時間不到,開啟宮門這事情,當時,若是守宮門的將領直接當場一刀把劉瑾給砍死了,也是無罪甚至有功的。
可,現如今,劉健這個內閣首輔剛才收到的紙條,赫然就是寫的之前他劉瑾在宮中他自己的房間內的對話。
這事情,若是讓劉瑾知道的話,定然渾身發冷,從骨子當中發冷,他的囂張氣焰,怕是立時就能壓下去不少的。
只是,這事情,卻也註定不能傳出去的,若不然,別說是劉健這個內閣首輔要讓位,怕是連身家性命都未必能夠保住。
就是宮中,也要有一次大清洗的。
規矩和規矩,還是不同的,有些規矩,是禁忌,是不能觸碰的。
而恰恰,宮禁這個規矩,就是禁忌。
&啊,好啊,真會選時間。」
最終,劉健大笑了一聲,嘴角卻是浮起了一絲的冷意,他其實也知道,前些日子,宮門前的跪諫失敗以後,劉瑾這閹賊的氣焰肯定是會更加囂張的。
這也在劉健的預料之內,百官沒有因此損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劉健這個內閣首輔來看,只要百官沒有損失,尤其是朝中的那些個重臣、棟樑沒有損失,其餘的,都是小打小鬧,沒有傷着筋骨。
凡事,只要不傷着筋骨,那都不算是傷,皮外傷,很容易恢復的。
可,今個,劉瑾這閹賊,竟然想對朝廷大員下手了,這,是劉健這個內閣首輔絕對不能容忍的。
別看宮門跪諫失敗以後,百官的氣勢大落,似乎對劉瑾對東廠也有了畏懼之心。
可,只要有個好的將領,隨時都能調動起百官的情緒的,而恰恰,劉健這個內閣首輔,就是那種不折不撓的人。
只不過,宮門跪諫失敗以後,他原本是想着暫且忍讓,給劉瑾更多出錯的機會,然後,找時機,一舉擊破的。
可誰能想到,他的退避,卻是惹來了劉瑾更大的野心。
不過,這也正常,任誰碰到這樣的事情,怕都會和劉瑾一樣的選擇的,這樣好的機會,若是不利用,豈不是太過浪費了?
只能是說,劉健這個內閣首輔,太過的與眾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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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咱們這麼做,怕是會惹來不少麻煩的啊。」
南直隸,王守仁這段時間,可以說是真正的春風得意,誰都知道他是曾毅的人,而且,更是如今的南京兵部尚書,魏國公府又是站在王守仁這邊的,而鎮守太監那邊,卻是得了曾毅之前的招呼,只要是王守仁做的事情,不管是牽扯到什麼,他都是一聲不吭的。
如此一來,王守仁在南京兵備上,倒是有了絕對的權威,不管他說什麼,那都是沒人反對的。
而同時,王守仁還暫領着南京應天府尹一職的,雖說滿朝文武都知道,曾毅就算是這次巡視天下以後,怕也是不會再回南京任這個府尹了。
可,卻沒人敢提議抽調官員補這個缺。
而南京別的地方,王守仁只是南京兵部尚書,只要不牽扯兵備的事情,他並不管,可是,只要是應天府的境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