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濛認真地看着他:「他不是人。道統說他是妖魔,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因為也有人說他是渭水龍王是龍還是什麼東西……可不管是什麼,都是異類。他在和道統相爭,不是你我真能做什麼的。應大俠想為你的堡子謀出路是好事。但稍不留神讓你的堡子被道統碾掉了,就不是好事了。」
「所以我只瞧一瞧。」應決然說,「於龍首打算什麼時候出城。我好準備準備。」
「等她們醒過來吧。」
他們在夜晚的時候出城。
見面的時候是早上。到夜晚的時候,於濛也已經睡了一會兒。他重新變成從前的那個於濛,身上看不出任何同「悲傷」有關的情緒除了抱着那柄劍。
烏蘇和離離對此感到擔心。
但現在渭城的夜晚已經不是黑暗的了,同白天幾乎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人總要睡覺。雖然很多人因為這光芒和一日所發生的事情無法安寢,但街上的人總少了些。渭城繁華,房舍都建到城牆之下。官府明令牆底五丈之內不許有任何建築,然而明令早被賄銀解決了。
反正渭城在腹地。真有一天大軍兵臨城下,這城也不用守了。誰都不樂意再像幾百年前一樣,來一次屠城。
所以房屋可以遮掩行蹤。
他們要應對的也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而是企圖向於家尋仇的某些人。應決然在早上的時候教訓了渭水八虎、放言於濛現在在自己的保護之下。到晚上走到街上準備出城時,這話就見到了效果。
黑刀大搖大擺地騎着黑馬,身後跟着幾十個他從黑寨堡帶來的好手,而於濛和烏蘇、離離被護在中間。
這樣一群人走在街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難,然而也是一種試探。
如果道統的道士要於濛,這時候他們就走不出去了。如果道士們真的對於濛不感興趣,他們可以平安走到渭城城牆下。
結果走了半個時辰,並沒有人來阻攔。路上遇到了幾撥人。或者在小巷口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們、不說話也不見任何動作。或者看着應決然、朝他點點頭彼此熟識,告訴他「兄弟不攪合你這趟差事」。
另外有些人看着蠢蠢欲動,但發現黑刀身後浩浩蕩蕩跟着幾十人之後又縮回去應決然吩咐人記住他們。
看起來他的名聲還管用,給八虎的教訓也夠狠。如此迫近了城牆,一行人就拐進巷子裏,分批把守入口。最終繞了幾個彎兒,用他們進來時留在城牆垛口上的繩梯出了城,有驚無險。
道士們輕易得到了這座城市,卻似乎並不能完全掌控這座城市。他們不在乎螻蟻,但螻蟻也自有螻蟻的用處。
然而……
出城的時候有驚無險,出城之後就大吃一驚。
應決然和他的人在一天之前進城在道士們殺死於其之前的那個夜裏。到如今,也不過不到兩天的功夫。
進城之前,渭城外是田地。
可如今翻牆出了渭城……
發現田地已經沒有了。只一天的時間,也不見任何聲響,田地變成了大片大片平整的石地。那石地光滑得可怕於家中庭當中的地面也是石地,用的是大塊大塊的大理石鑲嵌,光可鑑人。曾被人嘖嘖稱奇。但也無法與這種石地比。
數十畝的面積也只是一整塊,像鏡子一樣將天頂的符字、雲朵,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來。
這樣的「鏡子」多達數百,看樣子是將整個渭城都圍起來了。而大批不知從哪裏趕來的道士在「石鏡」上書寫些什麼……應決然和於濛不清楚。但如果李雲心在的話就會明白,他們在佈陣。
他可以佈置畫陣,道士們則可以佈置書陣。雖然氣度與規模都無法與他的陣法相比,然而勝在數量多。渭城中的三十六個道士是高等道士,大量的意境、虛境道士則在渭城外從事這種「體力勞動」。
但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幾個實際上他們出城的地點緊挨着一面石鏡。第一個人落地的時候,一個在鏡面上書寫字符的年輕道士正轉過臉,同那人面對面相距十幾步而已。
但道士就仿佛看到從草叢裏鑽出一隻野兔、或者天空中落下一隻飛鳥。淡淡地瞧一眼,就轉過身低下頭,繼續
第二百二十六章 想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