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過他的床,真是腥的臭的都往屋裏拉,只是家裏小楊氏獨大,一家子捂的嚴實,在外也沒什麼壞名聲。
陳頤凡說親的時候,正是侯爺病重之時,那時候才十四歲,為着沖喜,急急的說了人家,又急急的成親,那宋家只瞧着侯府勢大,陳頤凡身為侯府嫡長孫,雖不是世子一房的,想必前程也是好的,又見哥兒模樣兒齊整,談吐有禮,加上侯府催的急了,並沒有怎麼打聽哥兒家裏頭人口和品性,便把嫡長女嫁了過來。
姑娘進了門,才知道嫁錯了,上有不懂事的祖婆婆,刻薄的繼婆婆,威風無比的親姨娘……可又能怎麼辦呢?先前兩年還勸着夫君,指望年齡大些能懂事些兒,到得後來,也就不勸了,三天兩頭只是吵,前兩年,大少奶奶一個表妹暫時在他們家寄居兩日,就差點兒被陳頤凡奸了去,把人家表小姐嚇的連夜就走了,大少奶奶躁的連娘家都好意思回去。
眾人聽着這些八卦,都不由道:「也太下作了。」
也虧的這位夫人說的有頭有尾,歷歷在目,宛如親見一般。
另有一位夫人笑道:「這位大少奶奶也是多年無出,我聽說,是想要和離歸家的呢,偏陳家、楊家都勢大,如何肯?口口聲聲只說一定要走便只能休妻,宋家自然也是不肯的,我瞧着,這一個機會,這位陳大少奶奶不知等了多久,拼着得罪陳家楊家,如何不鬧出來?」
眾人恍然大悟,怪道呢,按理說,誰家有這等齷齪事,都只藏着掖着,生怕人看了笑話去,怎麼這位少奶奶倒是生怕人不知道,頓時就哭喊了出來,在這等場合鬧的人盡皆知,那就是整個帝都都知道了。
反正無非是丟一丟臉面,但至少有實惠。
外頭人越發圍的多了,那大少奶奶更哭的幾乎要斷氣一般:「陳頤凡,你做出這樣的事來,也太過……我不礙着你的眼,立時就請順天府的大爺來,簽了和離契書,我回家去就是了,到時候你也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愛娶誰就娶誰去!」
一直沒動靜的假山里終於見到陳頤凡探了頭出來,想來是大家公子出身,連衣服也不會穿,收拾了半天,連最上頭一顆扣子還沒扣好呢,只惱怒的道:「閉嘴!」
這位大少奶奶反正早丟人都丟的麻木了,此時見夫君還出頭罵人,越發惱了,把裙子往丫鬟懷裏一擲,就往裏頭衝過去。
陳頤凡臉色青白虛胖,腳下虛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此時又被大少奶奶沒有防備的一把撞過來,竟是當頭就被撞翻了,滾了兩滾,滾到假山邊上來了。
那大少奶奶衝進去抓淫/婦,聲音也不低:「我把你這個不要臉的……啊,是你!」
後面三個字連音都變了,仿佛陡然被人抓住了脖子一般,音調都扭曲起來。
於是外面圍觀的夫人奶奶們心裏都跟貓抓似的,癢的不行,個個不知不覺伸長了脖子只想知道到底是誰。
能讓橫下一條心要鬧的難看的大少奶奶這個反應。
裏面安靜了一下,大少奶奶一步一步慢慢的退了出來,臉上震驚猶在,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是她?
怎麼會這樣?
大少奶奶此時想起來先前在那邊小院的時候,陳頤安對她笑道:「大哥的確忒不成樣了,當初說親的時候我父親一直便不贊同,只是祖父尚在,父親無法做主罷了。這些年來,大嫂是如何侍奉公婆,伺候夫君的,五叔五嬸連大哥又是怎麼對大嫂的,我們都看在眼裏,大嫂想要和離也是人之常情,且此事也是五叔與五嬸的錯。我與爹爹說過,雖常言道家和萬事興,可也有幫理不幫親的說法,是以大嫂並不用怕,武安侯府自會替你做主,便是你哥哥兄弟的事,自也無礙的,楊家雖貴,我陳家也是不怕的,這點子公道,也是我們陳家該給大嫂的,不過此事若大嫂遂了意了,只盼兩家不要生分了才是。」
原來是這樣……
陳頤安早知道這假山裏的女人是誰了,怪道先前那樣說呢,她還以為陳頤安是覺着自己擔心鬧起來,讓陳家和楊家丟了臉面,因夫君的親娘是楊氏,自從楊家大舅老爺封疆大吏以來,在家裏越發抖起來了,比以前更威風八面,而祖婆婆也是出自楊家,自己這樣一鬧,楊家自是也要不歡喜的,兩家如此勢大,自己總會擔心惹了他們,給自己娘家帶去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