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懵了。
哪有人這麼霸道!說都不說,先斬後奏!直接放了花燈才強制性三十八世糾纏!
她看着已經飄遠的花燈,苦了張臉。
……現在想撈也撈不回來了。
沈長堂捏緊她的手,問:「想撈回來?」
她說:「三十八世,以後侯爺想後悔也難了。」
沈長堂皺眉。
阿殷立即改口:「明穆!」
沈長堂這才眉頭有所緩解。恰好此時,言深過來了,還抬了一箱子的東西,吭哧吭哧地擺在阿殷面前,說:「啟稟侯爺,屬下已將姜姑娘送回去了。回來時,見到有一家打烊的攤檔,賣的花燈都不錯,便順手買了回來。」
箱子一打開,粗粗一掃,起碼已有七八盞。
言深被阿殷瞪了眼,只覺莫名其妙。他家侯爺要討殷氏歡心,想着她喜歡花燈,才拼命地助他家侯爺一臂之力。豈料買回來,沒見着殷氏有多高興,反而得了個不討好。
不過言深自是不知今早還對他的綏州放花燈一說嗤之以鼻的沈侯爺,先前對阿殷信口胡謅了一番永平花燈說。
阿殷生怕沈長堂又要放花燈,連忙道:「我有點兒乏了……」
沈長堂道:「吹吹江風便不乏了。」
阿殷被嗆了下。
也是此時,江邊飄來一條小舟,不大,只能容下兩人。沈長堂上了小舟,轉過身對阿殷伸出了手。阿殷看着小舟,又看着沈長堂,遲疑了會,才搭上他的手。
沈長堂握緊掌心的五指,將她拉上了小舟。
言深一推,小舟遠離了江岸,緩緩地飄向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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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頭一回坐小舟,船夫還是堂堂一侯爺,登時覺得壓力有點大。
她本想自己撐船的,可剛站起來又重重地坐下。她打小就不會水性,現下小舟一搖一晃的,只覺胸口似有什麼狠狠地堵着,叫她難受極了。
她扶着船沿,五指緊握。
沈長堂一回頭,便見到一臉蒼白的阿殷坐在角落裏,五指青筋冒起,似是極其痛苦。
他停下小舟,過來問她:「哪兒不適?」
阿殷張張唇,似是想說什麼,可一張嘴,胸口泛着的噁心便如數衝上來。她硬生生地忍住,捂住嘴巴,扭過了頭。沈長堂立馬明白,從小舟里的一個小箱籠里取出一個精緻的瓷瓶,旋開木塞子,倒出指甲大小的薄荷綠膏體,食指沾了一小半,力道均勻地抹在阿殷的太陽穴上。
他極有耐心,足足抹了小半柱香的時間。
他坐在她對面,半探了個身體,呼出的氣息帶着一股好聞的味道,伴隨着太陽穴上的令人舒服的清涼,緩緩襲來,胸口的那處噁心似乎漸漸消了,只剩滿腔的舒適。
她睫毛輕顫,微微一抬,便見到他專注的目光。
沒由來的,阿殷耳根子紅了點。
本來沈長堂沒有注意到的,直到尾指處有熱度傳出,他才驀然發現她的耳朵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手指一頓。
胸腔里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沙啞着聲音問:「你想侍疾麼?」
&疾」二字一出,阿殷耳根上的紅爬到了臉上。她先前應承了沈長堂,至今已有大半年,早已無了當初的抗拒,小聲地道:「阿殷應承了明穆,斷沒有反悔的理由。」
沈長堂眸色微暗。
她願意侍疾是件好事,可聽在他耳里,卻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他鬆開手,卻和她說:「我教你划船,站過來,當你全神貫注地划船時,便不會暈船。」他徑直走到船邊,重新拾起船槳。
阿殷聞言,也跟着走了過去,站在了沈長堂的身邊看他劃。
水波一盪,船槳重重地打過水麵,小舟也跟着輕晃。
阿殷沒站穩,一個踉蹌,被沈長堂從身後抱在了懷中。
他單手環着她的腰,氣息呼到她的耳畔。
聲音喑啞。
&着船槳。」
姿勢有點兒曖昧,不過阿殷沒發現,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站在小舟上,而舟下全是水,她抓緊了船槳,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十指緊緊地扣着。
「……劃
60.小藥妻淡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