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希歐狹長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他們要在妖精的心臟里找什麼?」
&死鳥的魂靈……呵,哈哈哈,那句話怎麼說的……天賦卓絕的妖精的心臟里住着不死鳥的魂靈……」
瑟羅非看了希歐一眼,在他眼中找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情緒——你他|媽在逗我?
每個種族,甚至每個組織都流傳着這麼一些神神叨叨的話來標榜自己!比如精靈們誇耀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優雅!長老院還總說騎士團的脊骨上刻着正義!女劍士就覺得自己非常缺乏那種虛無縹緲的優雅氣質,看來是時候抓一個精靈來放放血了?!
雷切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之前那番嘶吼和掙扎耗去了那具殘破軀體裏的最後一絲生機,他斷斷續續地跟海盜們描述了傭兵們對盧本夫婦施加的酷刑——長老院堅信要*剖心,才能保證寄居在妖精心臟上的不死鳥魂靈不散,所以他們帶來了秘制的藥劑,讓盧本夫婦清醒着忍受了剜心之痛,在心臟被切成了片片兒、里里外外翻找過一遍之後才含恨死去。
&血……他們在喊叫……一定,特別切的喉嚨發出了嗬嗬聲,空洞而不詳的氣音讓他的話已經很難聽清了。瑟羅非又靠近了一些,聽到他在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着約書亞的傭兵團和他們背後的長老院。
突然,雷切已經發茫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他顯得比剛才好多了,可女劍士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時刻。
&們知道嗎?他們答應帶我回去啦,還說我小一些,要讓我喊他們的孩子叫哥哥……嘿,小爺才不干呢,到時候拳頭說話……」雷切微微抽搐着,似乎是想扯出一個笑來,眼淚卻突然衝出他深陷的眼眶,在他眼睛周圍洗出了幾道又滑稽又狼狽的痕跡。「這一年……多好的日子啊。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雷切死了。
瑟羅非深吸一口氣,這才注意到掌心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皮兒。她有些欲蓋彌彰地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卻一時重心不穩,微微踉蹌着退了一步。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她的肩膀上。
她轉頭和黑髮的船長道謝。
然後她嚇了一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南十字號的海盜們團團站在了屋內,他們有力的臂膀微微緊繃着,臉上見慣了的猙獰,猥|瑣,和各種誇張又古怪的表情都不見了。
一個海盜忽然極大聲地擤了下鼻子。
他比希歐還要高上一點兒,整個人是瑟羅非的三倍寬。他非常用力地搓了搓鼻頭,瓮瓮地開口:「頭兒,大副,這事兒完了我,我想回鳥鑽石鎮一趟。」
&想我媽……她是個妓|女來着,為了養活我,她什麼客都接,我那會兒熊得很蠢得要命,心裏總有些看不起她,還自以為挺能的去鬧了好幾次場,害得她低三下四的給人道歉……頭兒,你說她怎麼就沒活到我帶着財寶回去呢,我想她……」
&也想回去看看我家那個死老頭兒,他年輕那會兒被人打過腦袋,現在老是包着個破布偶喊兒子,還愛偷偷往床底藏麵包,半夜了起來硬要塞給布偶吃。」
&家的老太婆也……」
希歐挑了挑眉,示意尼古拉斯說了算。
於是一堆五大三粗的漢子目光盈盈地看着黑髮的船長。
尼古拉斯從剛才扶了女劍士一把之後就一直低着頭。屋內唯一的光源就是希歐手上的小油燈,船長輪廓分明的臉大半陷在恍惚的陰影里,連表情都看不真切。
&兒?」
瑟羅非也猶疑地看向船長。她站得近,她看見黑髮的男人一直微微合着眼。
……睫毛真長。
&兒?你還好麼?」那海盜又叫了一聲。
尼古拉斯終於抬起頭,他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甚至他的嘴角還難得地帶了點兒弧度:>
海盜們都鬆了一口氣。
&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嘿嘿,我們出去盯着那幫孫子,看他們再鬧騰。」
海盜們推推搡搡地從屋子裏出去了。
「……如果回得去的話。」黑髮的船長看着重新合上的木門,低聲補了一句,話音里聽不出情緒。
尼古拉斯本來就是個性古怪的典範,希歐也沒太關注他剛才的一樣。他將小油燈掛
第2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