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研究瘋子,那時候長老院關於*柱核的研究已經挺有成果的了,所以他們只在我身上簡單驗證了幾個猜想,就把我丟到那堆黏糊糊的液體中,迫不及待地開始汲取我身上的能量了。」
&使用*柱核,當然首先要保證柱核還是活着的。」談到這個話題,尼克的聲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冷硬,「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恢復了意識。我的眼睛一直是閉着的,耳朵里也塞滿了那些噁心的粉色的粘液,但我好像能夠『看』到公會塔中每一層大廳的情況,雖然我的『視野』非常模糊……那是一種挺奇妙的感覺。」
&知道劍士公會是門檻最低、舉辦考核最頻繁的公會。每當一群穿得亂七八糟的傢伙蜂擁而來,在大廳里歪歪扭扭地揮劍時,我就知道又一年過去了。」
身為「穿得亂七八糟並歪歪扭扭揮劍」組的一員,瑟羅非認真計劃着要往船長的枕頭下塞一顆海膽!
在把這個很有意思的小計劃提上日程後,女劍士就開始一心一意地心疼她家的小啞巴了——好吧或許是大隻一些的,無論怎樣。
&當時怎麼就不和我說呢?我一開始就和你綁在一條繩子上啦,你瞧,能源柱是我打破的——好吧這事兒你才知道。總之,當時我要是知道這些,我肯定不會讓你陪我吃老鼠腿兒呀,沒有對街的蜂蜜蛋糕,隔壁巷子口的圓麵包我總能想方設法給你弄來。」時隔五年多,女劍士再一次找回了當家長的感覺,「我上船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吧?你防這防那的,怎麼不乾脆直接和我說?」
黑髮的男人正細緻地搖晃着一隻高腳杯。他的手十分有力平穩,在他隱隱有着韻律的晃動下,杯子裏原本透明的酒液漸漸變成了刺目的猩紅。
屋內只點亮了一盞燈,那燈光偏偏就落進了他的眼裏。
他手上動作不停,偏過頭來看着她:「我從來沒有考慮過讓你留在船上——啊抱歉,這裏的『我』指的是另外那個傢伙——他只是存了些僥倖心理,想多過幾天能在甲板上看到你的日子。要知道,管家以前一睡都是三個月……還是幼稚得可笑。」
&我……我遠比他更了解管家,所以我還想等等,再等等,看看事情會不會有不一——樂觀的發展。」尼克收回視線,從一個水晶罐頭裏舀出一勺大概有指甲蓋大的、半透明的、瑟羅非從沒見過的果子,倒進高腳杯中。只聽細細的滋啦一聲,掉落在猩紅酒液中的果實們迅速在外頭結成了一層微微發着熒光的薄膜,一個個輕盈地沉到了杯底。
尼克也把這杯酒推到了瑟羅非面前:「管家會這麼迅速,這麼直接地跟你挑明了一切,還是遠遠出乎我的預料。管家也有這麼直率的一天啊……果然人和人之間有了感情,一切就不一樣了。」
瑟羅非對這句話很贊同。管家顯然是個有些極端的實用主義家。他憎惡這個世界施與女主人和小少爺的痛苦,於是他不計一切地過來了,也打算不計一切地把他家小少爺帶回去,哪怕代價是她這個「救命恩人」兼職學生的性命。管家心中的回家大業,不會因為她瑟羅非的存在受到任何一點動搖。
但令人稍微欣慰的是,管家選擇開誠佈公地跟她攤牌,並把決定權拋回了她的手上。這就是那幾年朝夕相處攢下的人情在起作用了。瑟羅非毫不懷疑,如果身懷壁障碎片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和管家素不相識的姑娘,無論她多麼善良、多麼可愛,那枚起源之種早就親親密密地和壁障碎片貼在一塊兒了。
不過,比起管家,瑟羅非比較在意的是——
&克,你……你們,你們想回去麼?回到你母親的故鄉?」
&想,『他』恐怕比我更想,但我們並不像管家那樣無視一切代價。比如說……我認為你該當那塊壁障碎片從來沒有存在過,從前,現在,未來,永遠。」
尼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十分複雜。但很快,他就扯起了一個笑,不再看瑟羅非,轉身拿起了第三個杯子。
瑟羅非以為對方又要展現他神奇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學來的調酒技法了。但這一回,尼克只是簡單地抽出了一瓶灰撲撲的朗姆酒倒滿杯底,又從一個海星式樣的製冰機里舀出六七個冰塊填滿了杯子。
尼克微微前傾,自顧自地拿他手上的杯子往瑟羅非面前的兩隻杯子上各自碰了一下。
在水晶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