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歡翻來覆去、喋喋不休地談論自己的死亡。」
白胡沉默了一陣,抖着聲音說:「那些,那些忘恩負義的傢伙!他們和長老院起了爭執的時候,哪次不是你帶着監察院給他們擺平的?結果呢?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利益為大,我也能理解,可站隊的時候不出聲兒就算了,現在你都要,你都要被掛上絞刑架了,那些受過你恩惠的白眼狼們還是一聲不吭!」
&許比起長老院,他們更喜歡我,可他們同樣喜歡混亂之界。尤其是那些身手不錯的冒險者,哪一個沒有探索異界、佔領無主之地的野心呢?我對今天的結果早有準備……我們在和所有人的欲|望開戰,我們當然一點兒贏面都沒有。」穆西埃心平氣和地說,「人心變得最快,說不定在他們眼裏,我早就變成一塊攔在他們和大堆大堆金子之間的、不懷好意的大石板兒,早點兒碎了得了。」
&是混亂之界不能去!那個老人不是說了嗎,對面並不是什麼無主之地,混亂之民是真的存在的,他們還比我們強大得多!雖說對方的至高議會達成過不主動破界的協議,但若是我們自己將壁障大大敞開,對方又有什麼理由不順勢過來做做客呢?」
是的,穆西埃長長嘆一口氣,這才是他擔憂的。
一開始,他當然不贊成為了個不知道能不能管用的傳言,這麼大費周章地收集各族聖物,尋找能量載體。然而,這只是個沒什麼特別的分歧,簡單一句「政見不同」就算過去了,長老院在後面偷偷摸摸造船,偷偷摸摸朝在外歷練的妖精們下手,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長老院藉機與妖精一族全面開展,並以一塊看得見摸不着的大餅為誘餌,引得幾乎所有的人類傭兵心甘情願當了他們的手中的屠殺刀。他雖然感覺十分不舒服,卻也沒有怎麼堅決制止。權利,地位,資源,政治上的博弈從來就無法用簡單的黑白來判定,他自覺妖精一族的苦難還沒有到需要他傾盡幾代家族經營的地步,所以他不滿了,抗議了,到頭來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幾乎不怎麼插手西北的調度。
直到,那個自稱來自混亂之界的老人找上他。
&胡啊……你說,那個自稱管家的傢伙,說的是真話麼?」
&認為是。」白胡很肯定地給出了這個答案,「你們都知道,我除了研究魔法,就沒別的什麼能做好的事兒了。管家向我們展示的那些技法,雖然大部分也是以元素為基礎的應用,但那些理論、魔紋、大型法陣,確實是從未在此界的任何記載上出現過。」
穆西埃點點頭,說:「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我死之後,你們恰好由明轉暗,立刻啟動『借刀計劃』。」
&有轉機的!」白胡始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這樣毫無道理地審判一個大監察官,這真的太荒謬了。長老院的人已經瘋了,我早該知道……在他們首次提出那些見鬼的研究計劃時,我就該大膽使用否決權!」
&個好主意,那樣的話我或許會在昨天突發奇想去給你擦擦墓碑,藉此躲過一劫。」穆西埃輕鬆地開了個玩笑,「好了,現實給我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傢伙上了寶貴的一課,告訴我們有時候最荒唐、最不可思議的手段反而能取得不錯的結果。我死了,對你們反而是一件好事兒。我這邊真正信得過的那些傢伙,要麼早早被長老們折騰清算了一遍,要麼已經被我藏起來了。沒人在他們面前晃悠,又拿到了『那東西』,長老們也該專專心心地去打破壁障了——你們之後要躲還是要戰,都方便一些。」
說到這裏,穆西埃苦笑了一聲:「前一陣子長老們突然一刻不鬆懈地盯着我,簡直讓我受寵若驚,也始終想不明白。現在看來,竟然是因為『那東西』……卻還是晚了一步>
白胡突然眼睛一亮:「我們去聯絡管家!他有那麼多來自異界的知識,他會有辦法的,我們只需要拖延兩天——」
&天真了。先不說消息穿不穿得出去吧,你和曼德拉那幾個書呆子最近沒少纏着他聊,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別說什麼好感了,那個老人壓根兒就沒把我們當成與他一樣平等的種族看待。你們真的把腦漿糊羊皮卷上去了?」穆西埃頓了一下,客觀地補了一句:「他對你那個新找回來的小女兒倒是有點兒感情,話里話外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
&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