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圓之時審判自己,亦審判他人。」大賢者嚼着甜甜圈,含含糊糊地說。一段還挺有樣子的話被他表述得不倫不類,瑟羅非隔了一張桌子都能清晰地聞到那股花生醬的味道。
她轉眼看向坐在長桌另一端、似乎渾身不自在的紅毛,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一個班德里克。我開始有些相信血統論了。」
希歐也若有所思地看了喬一眼,很快問:「也就是說,公爵號被神祗賦予了特殊的職能,而公爵號的船員……都是魂靈?」
&所以他們是不死的。但是——」
&月圓之夜特別虛弱?」瑟羅非接話道。
小骷髏咔噠咔噠舉起寫着「一點兒沒錯」的木牌。
希歐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面,說:「所以,你們是故意以自己為餌,將長老院幾乎全部海上兵力拖在那裏?這也是……神的旨意?」
&神已經不太管事兒了,否則我這回也沒法兒從隱世的橘滋里跑出來……」大賢者咕噥說,「珀努斯這回估計是真的被設計了,不過,他有沒有將計就計,我就不知道了。」
小骷髏:「啊,是的,我們這一回算是真的栽了。神祗對此界的關注一直在減弱,許多與神祗有關的傳說都漸漸消失,我以為關於公爵號的秘密也已經被埋藏在時間的長河裏了,誰知道……不過,長老院這次也不算討到好處,我們不虧。」
&等,」瑟羅非不懂就問,「你們的意思是說,公爵號……從一開始,就不是由人類,精靈,妖精,或者別的什麼,呃,活着的生物,組成的?」
&果你指的是公爵號,那麼,沒錯。」大賢者溫和地對瑟羅非點了點頭,如果他能記得擦掉嘴角的碧根果碎就更棒了,「畢竟,海洋是最廣博、最神奇、藏着最多秘密的地方,總得要有那麼幾個可靠的傢伙來守一守。而這時候,剛好有個倒霉又幸運的靈魂撞了上來——」
&只是一個普通的贖罪者罷了,」小骷髏舉牌,那挺有笑點的動作莫名帶上了些滄桑的味道,「這其中的事兒就不必說了。」
&爵號由珀努斯船長看管,上面的船員不時輪換,但都是神祗派遣過來的魂靈。你們不死,強大,但每逢月圓就會……變得十分虛弱,然後被長老院趁火打劫?」瑟羅非以自己的理解將事情闡述了一遍。
&的,」這回接話的是瑪蒙城主,「每逢月圓,他們會褪去血與肉,失去神賦予他們的力量,接受公正之眼的審判。我就是在那時候冒冒失失地闖進去的……哦,對了,公正之眼是——」
&似樹核的晨曦之井那樣的,神祗遺留下來的魔法道具?」瑟羅非反應很快地問。
&的,擁有半精靈血統的女劍士。」大賢者笑眯眯地對她舉了舉杯。
瑟羅非單手托着下巴,皺眉說:「那麼,按理說,公爵號在海上應當是不敗的——」
&的,我也有這樣的疑問。」希歐十分默契地將話頭接了下去,「既然公爵號的秘密已經淡化在時間裏了,近來也並沒有將公爵號與神祗扯上關係的傳聞,長老院又是怎麼打聽到諸位在月圓之夜會失去全部力量的細節?噢,抱歉,我當然相信瑪蒙城主的人格——」
&永遠都不能奢望堵住人們的口。」大賢者慢悠悠地說,「長老院得知這個消息、謀劃一切的2過程並不重要,因為我們已經看到結果了——珀努斯逃了出來,雖然我估計他這幾個月過得不怎麼好,每天都得操心要怎麼把自己僵硬的骨架子好好藏起來,別被哪只調皮的獾叼走了……但長老院還真的算是被他們耍了一通。」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大賢者神秘兮兮地炸了眨眼,「珀努斯在哪兒,那艘威風凜凜的公爵號和上面神出鬼沒的船員就在哪兒。這一局真的算起來,是珀努斯贏了,所以我們就別——」
&
眾人的視線帶着或多或少的訝異,不約而同地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喬.班德里克站了起來,直直盯向正抓着半隻螃蟹的小骷髏。
瑟羅非從未見過好友的臉色像如今這樣陰沉。
&們不用再說了。」喬深吸一口氣,「我這就去聯繫那個死老頭,今天我怎麼都得讓他表個態。這件事兒說到底還是出在我身上,一切源頭在我,這口鍋我背好了,你們隨意。」
說完這話,他
110|7.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