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我當然能,親愛的。」他的未婚妻一邊親吻着一隻不知何時爬上她指尖的猙獰甲蟲,一邊翻出一面小鏡子,仔仔細細地打量着自己的相貌,說話間有些漫不經心:「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誰讓你這頭答應了我,一轉身又試圖在長老們面前告我的狀……」
她滿意地發覺自己臉上的雀斑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但很快,她又皺起眉頭——她突然覺得,她的額角似乎有些不夠飽滿。
不知何時,暖杏色的華貴的地毯從邊緣開始,滿滿鋪上了一層讓人不適的慘灰。無數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蟲類安靜地、森冷地臥在柔軟的絲絨之間,偶爾活動一下它們細小的肢節或輕輕彈動它們黏糊糊的口器。
聚集來的蟲子越來越多。賈斯汀沒忍住響亮地抽噎了一聲,吃力地挪動着他還在痙攣的四肢,努力往還未被蟲子們佔據的房間中心靠去,一邊求饒道:「我不敢了,真的,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梅麗—>
&要喊那個噁心的名字。」坐在高腳椅子上的女人猛地站起,嫌惡且冰冷地看着那個被一隻突然出現的、長着碩大的灰白色複眼和一副紡錘狀口器的腹蟲鉗住腦袋的男人,「我是女皇!」
賈斯汀在大叫一聲之後,已然雙眼翻白暈了過去。房間裏很快漫起一陣不怎麼好聞的尿騷味兒,部分蟲子開始蠢蠢欲動。
曾經被叫做「梅麗」的金髮女人深吸一口氣,緩緩坐回了椅子上,重新拿起那面小鏡子,極近地端詳起自己的臉。
&角確實矮了一些……」她低聲嘟囔着,「來,來幫幫我,我的孩子們……」
幾隻球狀蟲子很快邁動着它們纖細的肢爪爬上了她的臉。
&來……」
圓背的球型小蟲們飛快挪動着,魚貫爬過她潔白無瑕的臉,然後,鑽入了她形狀溫婉的眼角。
她輕薄的皮膚很快有了一層不斷蠕動的凸起。
&就是這樣,哦我覺得還應該再偏右一點兒,寶貝兒們你們說呢?」
半晌,她對着鏡子裏那張無可挑剔、惹人憐愛的臉蛋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一層灰白色的瞬膜極快地覆過她的眼球,又極快地消失。
在那一剎那,鏡面的反光不期然地直直射入她湛藍的瞳孔——
光線變幻間,那竟然是無數密密麻麻的複眼在張縮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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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的告令已經發出來了,他們將在下一個滿月的時候以他們,嗯,苦研數百年的方法嘗試突破壁障,並如約邀請了所有金章傭兵團,來完成『歷史性的,偉大的冒險』。」希歐雙手交叉,抵在他高高的鼻樑上,既不偏左一分,也不偏右一分,「諸位有什麼看法?」
&們沒有可能突破壁障——我可以和你們賭上所有的萬一,輸了我就再也不碰世界上任何一隻甜甜圈。」大賢者不以為然地咕噥道,「沒有足夠的聖物,沒有載體,只是半吊子地引出一些源於聖物的微薄力量,他們妄想突破壁障?必須是小時候話本看多了,個個都當自己是創|世神轉生。」
班德里克家的骷髏祖先不在場,紅毛喬又恢復了他一口嘴炮能日天的風采:「對啊他們真是太天真了,至少得加上一袋子蔓越莓甜甜圈才算有些希望,是不是大賢者?」
蠍子:「閉嘴蠢貨。」
瑟羅非:「所以現在我們是什麼打算?我寧可相信這次長老院的行動是別有用心,我覺得他們還沒有愚蠢——自大到認為他們當真能夠攻破壁障。你們瞧,妖精一族不死鳥的魂靈至今沒有下落,長老院手中只有人族的聖物……」
&如果他們說服了龍島——」
「——那也是二對二,扯平。」瑟羅非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它在大聲地沖我咆哮,說我現在太弱了,讓我別犯傻去試圖和壁障對抗。」
&是,這要麼是異常奇蹟,要麼是一場爛戲。」喬聳聳肩,「我們要去麼?」
&辛辛苦苦弄了個金章團,怎麼能不去?」瑟羅非咧了咧嘴,「團長尤會哭的。」
&也主張去。」希歐眯眼道,「長老院,精靈族的瑪柯蘭納,海民的塞拜城主,魔法公會,各大傭兵團都會到場。我甚至可以肯定我們一定能在那兒見到喬裝的公爵號的朋友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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