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對他出了那般不要臉的行徑。
這讓嚴衡不禁會想,若上一世的時候,阮橙也能如此對他,他們又怎會發展到那種不堪境地。
更讓嚴衡驚喜的是,這一次,阮橙並未對他們的婚事表現出多少抗拒。
嚴衡一度懷疑阮橙或許和他一樣帶着記憶又重活了一世,尤其是當阮橙說出那句「我怕你掐死我」的時候,但他很快便否定了這種猜測。
阮橙那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裏既無厭惡也無怨恨,怎麼看都不像是記得前世。
以他上一世時的所作所為,阮橙若真的和他一樣重生,肯定要找他拼命,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地睡在他的懷中。
幸福來得如此輕而易舉,以至於嚴衡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夢境。
也正因為這樣的懷疑,嚴衡才會起了疑心,喝問阮橙到底是誰。
但阮橙的回答以及自己的親手觸摸卻讓嚴衡疑心盡去。
這世上的易容術造不出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阮橙也沒有什麼孿生兄弟。再說,阮渙那老東西最是貪婪不過,能用兒子平息的事端,絕不會舍了金錢解決。如果阮家還有一個阮橙,阮渙早就把他推出來替婚了,哪還會拿出大筆錢財來平息他的怒火。
但這一世的阮橙怎麼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呢?
嚴衡怎麼想都想不通,只能歸結於世事無常。
既然他可以提前一年娶妻,阮橙自然也不會是一年後的模樣。
或許,上一世的阮橙也曾是這般性情,只是在之後的一年中有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遭遇,再加上後來離家出走,在外漂泊多年又加入亂軍,這才漸漸成了那般不識時務亦不懂情趣的頑石樣子。
嚴衡不自覺地又嘆了口氣,將懷中的「阮橙」擁緊了一些。
他早就想過了,這一世,若阮橙能老老實實地留在他的身邊,他必會給阮橙一世榮華,絕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傷害於他。
而就今晚的情形來看,他們之間縱然還有一點隔閡,但只要假以時日,必然是歡愛可期。
想到這兒,嚴衡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親了親「阮橙」臉頰。
第二天早上,吳名睜開眼便發現自己還躺在嚴衡懷裏。
&膊麻了沒有?」吳名脫口問道。
嚴衡沒有回答,但嘴角處明顯抽搐了一下。
吳名眨了眨眼,「早安?」
&早了。」嚴衡終於開口,「今日你要與我一起拜見長輩,這會兒起床已經有些晚了。」
&然你沒叫醒我,那肯定是晚了也沒關係。」吳名肯定道。
嚴衡頓時無言以對。
吳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馬上挑眉。「見長輩的時候是不是要跪拜啊?」
&然。」嚴衡道。
&我就得把醜話說在前頭了。」吳名神色一正,「我是不會向任何人下跪,更不會向任何人叩首的。」
嚴衡一愣,但並沒有馬上接言,怔怔地看了吳名一會兒,很快垂眸應道:>
這下倒是輪到吳名發愣了。
&以?你確定?」吳名又問了一遍,以免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或是誤解了嚴衡的答覆。
&想跪就不跪,我不會在這種事上強求於你。」嚴衡挑起吳名的下巴,「再說你又是男兒身,本就應與後院的女人們保持距離。今日的認親宴乾脆就不要去了,權當避嫌,晚上我再帶你去見母親。」
吳名疑惑地問道:「見你母親的時候不用跪拜?」
&親不講究這個,而且……」嚴衡頓了一下,「能不能見到還是兩說。」
吳名有心追問,卻見嚴衡一臉黯然,似乎有難言之隱,再考慮到晚上就能親眼看到答案,於是便收起好奇,轉而問道:「起床?」
&要叫人進來伺候嗎?」嚴衡問。
&呃……等等。」吳名本想說不要,但馬上就記起他連自己衣服在哪兒都不知曉,只得改口道,「叫金角銀角……就是昨天那兩個……侍女進來吧。」
吳名差點習慣性地叫出丫頭。
嚴衡從他脖子底下抽出胳膊,率先起身。
門外早已等了一排侍女。
隨着嚴衡開門叫人,金角和銀角也隨着這些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