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羊毛在這個冬天派上用場,我也不可能將它們擱置不理。」
&想讓我替她收拾爛攤子?」吳名扯了扯嘴角。
&是想向夫人借些人手而已。」嚴衡一本正經地說道,「比如那二十個侍女。」
&借人之前,咱們還是先談談你有多少羊毛,更需要毯子還是更需要衣褲吧。」吳名瞥了一眼旁邊的玳瑁和嫪姑姑,重重地嘆了口氣。
按照嚴衡的意思,這批羊毛若是能做出些正經有用的保暖用品,必然是要優先供應軍隊的,而毛衣毛褲便是首選。年前的時候,他就讓人試穿過羅道子那邊織出來的幾套毛衣毛褲,眾人的反應亦是讚不絕口,都覺得這種衣褲既貼身保暖又不妨礙活動,若是能每人一身那是再好不過。
但這年月可沒有快速打毛衣的機器,只靠女人們的手工,恐怕得把全城的女人都發動起來才能滿足軍隊那邊的需求,而買來的羊毛夠不夠用還是另外一說。
經過一番商量,吳名說服嚴衡只向十幾個斥候供應毛衣毛褲,餘下的毛線都織成套頭式的圍脖,優先滿足騎兵那邊的需要。
把方方面面都估算好之後,吳名才向嚴衡伸手要人。
這一次,吳名依舊是多管齊下。
他照舊讓嫪姑姑從這批新選派的僕婦里挑出一些手巧的去學習織毛衣,餘下的全都送去紡線。之前負責紡線和織毛衣的十五個女工全部晉升為技術指導,專門教導這些新來的僕婦如何使用紡車,如何用兩根竹針織出合乎標準的羊毛織品。玳瑁則擔當起了監工的職責,負責記錄每日產量和大事小情。
十台織機原本就閒了五個,這會兒乾脆全部停用,都送回到羅道子那邊,讓他找人去搞研發,原本負責織毛毯的五個女工也都轉職回去紡線。
紡車當然是不夠用的,好在羅道子又偷偷做了幾架,被姚重發現後,全給送了過來。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是杯水車薪,吳名只能讓嚴衡派人從民間收集一些手搖紡車暫用。
發放到農婦手中的羊毛也被挨家挨戶地收了回來。為了保住郡守府的名聲,吳名沒去計較什麼質量好壞,已經紡成毛線的那部分全部按重量付錢,若還有沒紡完的羊毛,只要合起來的重量與領走的時候沒有太大差別,也都給兩個半兩錢做辛苦費。
轉眼又是五天過去,小作坊已經轉型成了小工廠,一間屋子就是一個車間,在院子做活的僕婦們也有了點後世紡織女工的精幹模樣。精氣神上或許還不明顯,但穿着打扮已和其他僕婦有了差別,釵環之類的首飾基本消失不見,衣裝也愈發簡潔簡單。
注意到這種變化的時候,吳名立刻一拍腦門,讓嫪姑姑找人給她們裁了一身窄袖新衣,又加上一副套袖和一件圍裙,確保她們幹活的時候能夠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