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弄錯,』她對他微微一笑,『也許你不姓王,我可能把你的姓記錯,但我一定
認識你。』
『是嗎?』少年說,『可是我並不認識你。』
『我們曾跳過舞,你忘了嗎?』她又對他微微一笑,笑得像太妃糖般又甜又黏人。
和他跳過舞的女人很多,可是他卻記不得有這麼一個漂亮艷麗的女人。
『小王,不,你貴姓?』
『我姓史。』
『小史,在路上談話多麼不方便,讓我們到咖啡館裏坐一會兒吧。』她的話聲清脆悅耳
,撩人韻味,至少含有百分之九十八的誘惑氣氛。
在那少年躊躇不決,還沒作任何表示之前,她的手臂已勾住了他的臂彎,緩緩地沿着
行人道走去。
以前雖也常有女人勾着他的臂彎行走,但這次的感覺極為不同,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總之,他並不討厭她並肩而行。
春天的夜是充滿神秘的。在琳納森斯咖啡館精緻小巧的雅座內,他與她對面而坐。他藉
着壁上柔和的壁燈光線,對她出神的凝視。
只見她雍容華貴的姿態中,帶着若干妖媚的味道。年約三十左右或不到三十歲,不太肥
,也不太瘦,肌膚白嫩光滑,纖細的腰,豐滿的胸,非常裊娜的身段,非常嫵媚的姿態,
這些使她成為一個無比誘人的女人。
『小史,請別默默無言地盡對我瞧,人家被瞧得怪不好意思的。』她那瓜子臉上一對
晶瑩似露珠般地眼睛對他瞪了一眼。在這一瞪之中,似乎有嗔怪的意見。
『因為我還沒有認識你,所以不得不對你瞧看。』他的一半理智已被她露珠般地眼眸勾
攝去了。
『現在你瞧夠了嗎?』
『還沒有。』
『那麼,你儘量瞧吧。』她又瞟他一眼,身軀斜倚在沙發上,預備讓他瞧一個暢快。
他們的關係在此種形態下開始親密起來,好似一壺放在爐上的冷水漸漸熱起來一
樣。
當他們離開了咖啡館,在月光之下漫步時,他們的姿態已不像今晚第一次相逢的人了。
在僻靜的祈齊路一幢四層建築的公寓門口,他們站住了。
『我家到了。』那個艷麗的婦人——葛麗娜說。
『這意思是我要與你分別了?』失去泰半理智的少年——史浩說。
『不,小史,假使你家內沒有什麼人等待你回去,你可以到我的公寓去盤桓片刻!』
『我是使君無婦,你卻羅敷有夫。』史浩說,『我不進去也罷!』
『我的丈夫難得回家,我把他當作死去一般看待。』
史浩又躊躇不決了,葛麗娜挽着他的手臂,穿過這公寓底層走廊,從鋪有地毯的花崗石
扶梯拾級而上。
扶梯旁一間小房間內,有一個嗜酒如命的老管理員,剛剛才喝了葛麗娜贈給他的半瓶白
蘭地酒,已爛醉如泥放棄他管理的責任了。
葛麗娜將史浩引入二樓她那間陳設華麗的公寓裏。
只見她到臥室片刻,當她重新在起居室出現時,已換去原來的服裝,身上只穿着一
套薄綢製成的睡衣。她那誘人的線條,在這套服裝下顯得更誘人了。
她先對他嫵媚地一笑,然後用極嗲的語調說:
『小史,不要以為這是我的家,你就把它當作你自己的家吧。』
『那麼,把你當作什麼?』史浩剩下的理智已快被她勾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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