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楊參軍大可以將此事上奏到燕王殿下那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楊修道:「黃將軍,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張飛的首級是多麼重要的一個功勞嗎?我之所以會向黃將軍獻計,來取臨沅,就早已經預料到張飛會突圍出來,故意把這個功勞送到黃將軍的嘴裏,哪知道黃將軍竟然連到嘴的鴨子都不吃,不吃也就罷了,竟然還將他放了,這件事若是傳到燕王的耳朵里,黃將軍可真的說不清了。」
黃忠道:「大丈夫做事只求問心無愧,我黃忠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報答昔日劉備對我的恩情而已。楊參軍,這件事是我一個人決定的,與我的部下無關,他們對此都毫不知情,罪只在我一人,希望楊參軍以後善待我的部下……」
不等黃忠把話說完,但聽見楊修說道:「黃將軍的部下,黃將軍自己帶,我可不想被他們所牽連,我只是燕王殿下派來的參軍,只負責為黃將軍出謀劃策而已。至於黃將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一概不知。這件事我不會上奏燕王的,黃將軍重情重義,是非常難得的,再說就算真的射死了張飛,敵人也會拼命的將張飛的屍體帶走。要想拿到張飛的首級。也不太可能。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希望黃將軍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只是我想知道,黃將軍的恩情報完了沒有?」
「報完了!」黃忠道,「今後若是我再在戰場上和張飛、關羽其中任何一個人對陣,都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有的只是對燕王的忠心!」
楊修道:「那就好,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黃將軍,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打擾了。」
話音一落,楊修便轉身走了,黃忠將楊修送出大廳,望着楊修遠去的背影,心中則暗暗的想道:「楊修選擇將這件事隱瞞下來,莫非是另有用意?」
黃忠想不通,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黃忠卻在這時欠下了楊修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再還吧!
楊修離開大廳後,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休息了。他是一個聰明人,雖然發現了黃忠的這點端倪之處。但卻不敢輕易上報給燕王張彥,因為就算上報了,張彥也不會對黃忠做下什麼懲罰的,反而在聽到黃忠的解釋之後,會覺得黃忠重情重義,是個堪用的將才。
最最主要的是,現在練習水軍,還需要黃忠來主持大局,他是荊州的老將,不敢說人人對他都敬服,但至少沒人敢在他手底下鬧事,是張彥用來對付江東的未來依靠,試問張彥怎麼會笨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懲罰黃忠?
楊修選擇不說,就是讓黃忠記住自己的這個恩情,以後說不定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這不是為了要挾黃忠,而是為了讓黃忠自己感恩,對付黃忠這樣的人,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兩日後,張繡、黃忠、楊修等人在臨沅城裏進行了會師,這之後,黃忠、楊修返回洞庭湖,去繼續訓練水軍,而張繡因為有傷在身,也需要回去靜養,那麼郝昭就成為了駐守武陵的大將,率領所部萬餘人,駐守在臨沅城,隨時聽候新的命令。
而張繡為了防止蠻王沙摩柯再次反叛,便以覲見燕王的名義,帶着沙摩柯去襄陽了,沙摩柯部下的蠻兵,都歸郝昭調遣。
與此同時,張飛等人一路逃命,終於來到了沅陵城,這裏仍是武陵郡的地界,地處武陵郡的南部,與長沙郡、零陵郡都挨的很近,向東八十里則是長沙郡地界,向南百里則是零陵郡地界,處在三郡交界的要衝之地。
這裏雖然是要衝之地,但由於苗人、蠻人以及其他少數民族的人都雜居此地,所以算是一個未開王化的地方,這裏的漢人很少,各民族的風俗習慣也各不相同,而且沅陵處於武陵山東南麓與雪峰山東北尾端交匯處境內山地、丘陵極多,道路較為難走,所以這一地區也比較偏遠。
張飛等人抵達沅陵縣時,縣令急忙予以接應,得知張飛的腳上受了傷,便找來了當地一位有名的巫醫為其醫治。巫醫用了一種不知名的草藥,敷在了張飛的腳上,便讓張飛的腳傷有所好轉了,第二天居然就能夠下地走路了。
只是,張飛無法面對盤蛇谷、臨沅兩次戰鬥的失敗,自己還差點兩次丟了性命。如今殘兵敗將加一起,也就八百多人而已,與前幾日簡直有着天淵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