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相顧

特意要了盆清涼的水進來,涼水淨臉後,兩頰燙人的溫度總算是降了下去。

    卻在這時,聽聞外間有響動,一抬頭便見得身穿大紅喜服地晏祁大步邁了進來。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仿佛連空氣都凝固在彼此膠着的視線中,只見謝安娘臉上的水珠還未擦拭完全,一滴透亮的水珠順着她線條柔和的輪廓,緩緩滑至圓翹的下巴。

    那滴水珠便似靈俏的精靈,懸而未落的在下巴尖逗留了少許時刻,這才垂落至精緻而小巧的鎖骨處,輕輕拂過吹彈可破的肌膚,快速隱沒在更深處。

    頓了頓,晏祁卻是率先別開了眼,徑直往另一側的衣櫃間走去。

    頗為受驚地謝安娘,杏目不自覺瞪圓了,手中還握着塊被沾濕的帕子,怔在原地望着快速翻找衣物的晏祁,遲緩地思考着,這種時候,她是不是應該上前搭把手?

    還不待她做出決定,晏祁卻是輕車熟路找到了自個兒要穿的衣物,繞到厚重地屏風後寬衣了。因着他平日裏便不喜人亂動他的物件,故而對於屋裏的擺件也是門兒清。

    謝安娘動作慢了一步,這會兒見得搭在屏風架上的喜服,更是不好意思出聲了,怎麼說呢,她對於清醒模樣的晏祁是陌生的,她記憶中遺存最多的,便是活波粘人,懵懂若孩童的晏祁。

    雖說晏伯母老早就與她說過晏祁的病情,知他清醒時的性子與以往見過的大相徑庭,可現下與這般性子沉穩的晏祁相處起來,卻仍是帶了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尷尬。

    只是她既然決心要嫁與這個人,便也做好了相應的心裏準備,只見她將手中帕子擱在銅盆中,向噤若寒蟬的雲璫低聲吩咐:「你去將醒酒湯端來吧!」

    向來心細如塵的她,自是知道這大喜之日新郎官是免不了要喝酒的,便早早讓下人備好了醒酒湯,現下聞得空氣中飄着一股淡淡地酒味,先勿論他喝了多少,有沒有醉意,喝了這碗湯總該是能好受些的。

    而杵在謝安娘身側的雲璫,見慣了會和她拌嘴的晏祁,眼下對於新晉的冷臉姑爺也是頗感侷促,聽得謝安娘的交待,便似支蓄勢待發的箭,竄地一下便出去了。


    只剩兩人獨處的屋中,靜得可以,便連丁點大的響動也似是放大了無數倍,晏祁換衣服的悉悉索索之聲,清清楚楚地從她耳膜穿過。

    謝安娘頗為不自在的在屋中踱了兩步,停下,深呼吸了兩下,又伸手為自個兒整了整衣裳,一抬眼便見得晏祁不知何時換好了衣裳,正靠在屏風處注視着她。

    「……」想開口打破彼此的沉默,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謝安娘動了動嘴唇,終是甚麼也未曾說出來。

    倒是一言不發的晏祁,見得她朱唇輕啟,等了半天又沒個響動,便主動開口:「可是有事要說?」

    其實她也沒甚麼要說的,就是見得那會兒氣氛怪怪的,便想找個話題來解解悶,可一時半會兒的,她腦中就似擰了個結,愣是解不開,想不到拿甚麼作為突破口。

    正巧此時雲璫取了解酒湯進來,謝安娘忙指了指那小瓷碗道:「我讓人熬了點解酒湯,你可是需要喝上一些?」

    說罷,便端了解酒邁着小蓮步走向晏祁,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晏祁也自是迎了上來,從她手中接過醒酒湯,幾口下去便見了底。

    這一遞一接中,顯得十分的嫻熟平常,倒是沖淡了謝安娘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抗拒,兩人雖是挨得及近,卻又給與了彼此富餘的空間,也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

    眼神觸及晏祁,這才發現他臉色稍顯蒼白,將帕子遞了過去後,不由關切地開口:「你可是有不舒服?」

    晏祁接過帕子,擦拭唇角地手頓了頓,見得謝安娘眼中隱含的擔憂,正要開口說話,臉色卻是倏地變得蒼白,更是有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他只覺腦中襲來的痛感,比上一波更加來勢洶湧,許是這些時日壓製得太厲害,近兩日頭疼卻是頻繁複發,這回突涌而至地痛意,饒是他習慣了如此針扎般的陣痛,也不禁有點吃不消。

    此時也顧不上甚麼彆扭感,謝安娘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讓人就近躺了下來,見晏祁沒甚表情的臉,此刻卻是疼得連眉都擰了起來,不由心急。

    側轉身望向雲璫,卻只見雲璫快速地擺手,一臉驚慌失措地喊道



第57章相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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