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石堅家之後,九叔的臉色就一直很陰沉,並且無論秋生和文才在他身邊如何搭訕,他都是沉默不語。
而看到九叔這副樣子,文才和求生也漸漸沉默了下去。
他們發現,這一次他們闖下的禍,似乎比他們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甚至嚴重到了就連九叔都已經無心訓斥他們的程度。
與此同時,楚旬也默默地嘆了口氣。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石堅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現在石堅唯一不動手的原因,只怕還是因為時機未到,沒有絕對的把握。
而一旦等石堅做好了準備,那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石堅狂風暴雨一般的報復。
片刻之後,九叔帶着楚旬等人回到了家中。而在回到家中之後,九叔便直接找到兩隻雞,並且在兩張黃符上分別寫上了秋生和文才的生辰八字,最後將這兩張黃符套在了那兩隻雞的身上。
嗡!
下一刻,便見點點肉眼難見的白光忽然從秋生和文才的體內逸散而出,融入到了那兩隻套着黃符的雞身上。
而伴隨着這點點白光的融入,這兩隻雞身上也頓時散發出一種跟秋生文才一模一樣的氣息,甚至一眼望去,楚旬明明知道自己是看的兩隻雞,卻還是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了秋生和文才一樣。
「你們兩個拿着,千萬別掉了。」
將那兩隻雞綁在竹竿上之後,九叔便將竹竿交給了秋生和文才,淡淡地說道:「然後,你們有多遠走多遠,過了今晚,我們或許還能再續師徒之緣。」
「過不了呢?」
聽到九叔的話,秋生忍不住問道。
面對秋生的話,九叔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師父,那楚旬呢」
看到九叔那無奈的表情,秋生和文才都沉默了一下,隨後文才也繼續問道。
「楚旬跟你們不同,我需要他留下來幫忙,對付你們大師伯。」
九叔看了秋生和文才一眼,並再度嘆了口氣。
他這兩個徒弟,資質一般,實非修道之才,哪怕他這些年來全心培養,這兩個傢伙也不過才學到一點皮毛而已,甚至連楚旬都比不上。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這秋生和文才走了。
「師父,您老人家保重。」
知道離開已經無可避免,秋生和文才終於拿着那兩隻雞,離開了房屋。
「楚旬,等下你幫我護法,我要做些準備。」
看到秋生和文才離開,九叔沉默了片刻,然後轉過身,朝着內屋走去。
「師父,你讓他們兩個離開,難道就不怕他們出事嗎?」
聽到九叔的話,楚旬忍不住問道。
「我已經幫他們算過,他們今日是有驚無險。」
九叔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道:「更何況,我那大師兄一心要成為茅山掌門,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親自動手的。而只要他不親自動手,我給秋生和文才的那兩隻下了替命符的雞就能幫他們躲過一劫。」
說到這裏,九叔微微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而以他們兩個的性子,一旦遇到危險,也肯定會立刻逃回來。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也算是能為我們爭取不少的時間。」
「原來如此」
聽到九叔的話,楚旬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道:「師父放心,我會接應他們的。」
「恩。」
九叔點了點頭,然後走進房屋,忙碌了起來。
「看樣子,今晚會有一場惡戰啊。」
想起九叔那凝重的表情,楚旬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能夠讓九叔如此忌憚,甚至是逼走秋生文才來拖延時間,可想而知,那石堅的實力一定非常強大,所以他們今晚也定有一場惡戰。
夜,愈來愈深,而九叔也一直在房間裏面忙碌個不停,並且弄出大量符咒,將整個院子全副武裝了起來。
嘎吱!
然而,就在九叔拿着一連串的符咒,駕着個梯子,準備連着屋頂都給封鎖起來的時候,大門卻忽然打開,撞得竹梯向後一倒,如果不是楚旬反應快,及時接住九叔的話,只怕九叔這下已經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