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小那,我是天九,我……我回來了!」
「天……九?」老嫗的身軀明顯顫抖起來,「哦,你也叫天九,跟我家死鬼同名,還跟他長得有八分相像。回去吧,老身家財已經散盡,不要騙我老太婆,老太婆已經孑然一身,這把老骨頭說不準明日就要化成灰。」
「不是小那,我真是天九!我找到了回家的路,回來了!六十三前,我就是從寶光塔上傳送走的。那一年,你我都是二十五歲。」男子說着,抬手一指寶光塔尖。
「不不不!老身相信你叫天九,但你不是我家死鬼。他要是活着,肯定跟我一樣老掉牙,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去去去!我要回家了!」老嫗渾身顫抖着,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往台下走去。
「小那:
如果你找到了這裏,看到了這封信,那就說明我被那個可恨的老頭帶走了。
雖然我知道這樣會令你心傷,心碎,但是我真的無能為力,我無法反抗。
小那,你應該聽說過寶光塔的故事,那個百年一次的寶光應該是真的。前些時,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個小鼎,它把我帶到了一個地底的老頭那裏,老頭說我是『天引者』,要送我去別的什麼界修仙,我並不願意,然而老頭太恐怖了,力量不是現在的人能想像的,老頭給我下了藥,並時常威脅我,要我去找他。
小那,我預感我很難抗拒他的力量,若是我走了,你要振作,我知道你會恨我。但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找到一條回家的路。不管是十年,還是一百年,那怕是千年,我也一定會找回來。
小那,若我一年之內沒有回來,你就忘了我吧。我可能已經消失在時空途中,因為所有的『天引者』都沒有回來,那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是一個極度危險而殘酷的世界。即使我真的變成了顆塵埃,我也會因為遇上你而感到自豪和欣慰,讓我有了對地球這個家的無限留戀和眷愛。
我從沒給你許諾什麼,可是你從沒說過一句怨言。這幾年來,沒有好好陪伴你。我多麼想把你帶走,但理智告訴我,那是自私的,會讓你陷入莫大的危機之中。
小那,你要是不太恨我,就去送送我吧。寶光塔每百年出現的五彩霞光,那是每位天引者離開地球的腳步。
也許明天你就會看到了,那也是我留給你最後的微笑,抑或我還能看上你最後一眼……
天九留筆」
當藍袍男子一字不落地念叨完那封血書時,那位已經走出百步的老嫗頓在了三十米外,她的老眼中,已經淚雨滂沱,身體也因為激動而搖搖欲墜。
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擁住了她,將她摟進那處寬闊而雄渾的胸膛中。老嫗枯身急抖,有如小女人般發出嗚嗚啼哭聲,一頭白髮在僅有的幾絲餘輝中熠熠生輝。
「小那,天九雖混,但是從未放棄找尋歸途。因為你保留着這封血書,終於讓我按照它的指引,找到了魂牽夢繞的回家之路。」天九輕輕拍着老嫗肩膀,也是滿目淚流。
「可是,你怎麼還這麼年輕?」
「因為我是神人。」
「神?」老嫗扒開男人的藍袍,張開小嘴,用僅剩下的兩顆門牙狠狠咬了一口,看着浮起兩枚血色牙齒印,抽泣道:「都神了,為何還啃得流血?」
天九微微搖頭,胸膛上霞光輕顫,血色印跡瞬即無蹤:「小那,我是故意讓你咬的,要不然,你那兩顆牙齒,早就迸沒了。」
「可是,你的小那已經老了,老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兩顆門牙,一頭白髮,還有這張溝壑遍佈的老臉。」
「小那,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願意,一切都可以重來。因為我是神,至高神!」
「真的?我不要白髮,不要拐杖,不要乾瘦的老臉!」
「哦,不要老臉?!」天九壞壞地哼道。
「噗哧」一聲,老嫗破涕為笑,用枯手捶着男子胸膛:「死鬼,你壞死了!我等了你幾十年,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