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難受。
古太歲對他造成的傷害,似乎不光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縱然他的手臂已經恢復原狀了,也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它處在全盛時期,那麼咱倆現在就已經死了,明白嗎?」方時良狠笑道。
我愣了愣,沒多說,直接點點頭:「那你上去干它吧,我在後面找機會放陣眼。」
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急忙問他。
「那孫子的智商跟活人差不多吧?那它不是能聽見咱們的計劃嗎?」
「你傻啊?」方時良氣得直跺腳:「它都是個老古董了!能他媽聽懂現在的漢語嗎?!你說操它大爺,它還以為你在夸它牛逼呢!」
聞言,我沒吱聲,雖然方時良這話聽着有點不靠譜,但意思確實是那麼個意思。
如果我們用泐睢文交流的話,那麼古太歲還有一定的可能性能夠聽懂,可要是用漢語......
「小心點。」我低聲說道。
方時良笑着聳了聳肩,沒說什麼,猛然往前踏了幾步,然後就半蹲了下去,將手掌緊貼在了地面上。
就算古太歲已經散出去了部分的力量,那也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可以對付得了的。
哪怕是被世人稱作鬼先生的老鬼,想要將古太歲逼到能讓它感覺到危險的地步,那也必須得拿命去拼。
方時良拿命去拼是什麼景象?
這點我沒想過,因為我覺得自己想像不到,畢竟我的眼界還沒到那個份上。
「小兔崽子......你原來不是問過我.......問我的極限到底在哪兒嗎........」
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方時良身上的山河氣,已經瘋狂的翻湧鼓動了起來,整個人都沒了人形,活像是一個由山河氣組成的霧球,方時良的聲音也就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
「是啊,我問過。」我點點頭,看着方時良的時候,眼裏已滿是擔憂。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現在想試試........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兒.......」方時良忽然笑了起來。
伴隨着他的笑聲,那團霧球也變得越來越大,見此情景,我不敢上前,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十幾步,跟它拉開了距離。
等它膨脹到兩三層樓高時,方時良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滋滋的聲響,聽着像是電流聲。
很快,這團由山河氣構成的球狀物,就出現了某種異變。
從它底部那一塊,一層厚如石磚的山河氣,已經向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就像是往四周掀出了一層浪那般.......
黑霧之中,夾雜着散發柔光的白霧。
不過短短數十秒,鎮魔峰頂台之上,所見的一切,皆是被山河氣覆蓋了個嚴實。
唯一能讓山河氣避開繞行的,只有那幾個用來放置陣眼的凹槽,以及正中間那團簇擁着古太歲的黑焰。
當山河氣蓋住整個頂台的時候,將方時良裹住的那個霧球,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發生了變化。
只見那個霧球先是幻化出了類似於人形的四肢,之後又收縮了起來,貌似是想將整體都變作人形。
不過幾秒的樣子,霧球就沒了最開始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約莫有兩三層樓高,渾身纏繞着山河氣的「冤孽」。
沒錯。
冤孽。
此時此刻,方時良的模樣,已經很接近於我聽說過的山河孽了。
山河孽,就是那種由山河脈眼而生,順山河氣而化的冤孽.......那不就是方時良現在的模樣嗎??
「古太歲!!來!!讓老子好好見識一下你的手段!!」
隨着方時良的狂笑聲響起,鋪蓋在地面上的山河氣,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向着空中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