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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哪個環節搞錯了,才會迎來如此結果,話說回來,你蜘蛛紋身挺酷的,在哪紋的介紹一個?
氣氛足足僵持了十幾秒,我們嗦不出話來情有可原,畢竟真實的被客人的姿態震了一下,對面呢,作為始作俑者,不先來個自我介紹嗎?
仿佛破殼的新生雛兒,她動作緩慢而生疏的緩緩撐起四肢,像是溺水後剛從河岸爬上來一樣,就這麼跪在地上,四肢着地,緩了好一會兒,身體才搖搖晃晃的,如同勉強擠出了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以一種隨時都可能倒下去的身體大幅度搖擺,艱難的,幸運的,終於站直了身體。
沾滿粘液,濕漉漉垂落的黑色長髮,隨着她緩緩將頭抬起,向兩邊滑開,露出一張精緻小巧卻有些嚇人的面龐——那雙眼睛,不知道該說沒有瞳孔,還是全是瞳孔,本該是眼白的部分也烏黑一片,沒有絲毫反光,黑暗深邃的似乎能將人吸入裏面。
總之一句話就是很有地獄那范兒,教科書式的惡魔之瞳。
正當我這麼覺得,那雙眼忽然快速眨了幾下,然後,就似把一灘散開的墨水重新聚攏起來,漆黑一團的眼睛,伴隨着每一次眨眼的動作,肉眼可見的凝聚着,最後變成了一雙更加烏黑的瞳孔。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只要你留一雙眼,其他啥也別想,眼前的【使者】基本上和正常人類沒什麼區別了。
除了沒穿衣服以外。
愣了十多秒後,總算反應過來,不管對方是誰,我先將一襲斗篷扔了過去。
「不管你是誰,先穿上衣服再說吧。」
身上還在滴落粘液,看起來無口而色氣的少女,接過斗篷,仔細打量了許久,似乎在猶豫……該怎麼穿?
只見她把斗篷當普通布料,往身上圍了一圈,就算穿上了,呃……剛才果然是在猶豫這個吧?
結果這麼穿自然是不行,手一松,斗篷從身上滑落下去了,或許和看起來滑溜溜的粘液也有關係。
「不是這樣穿的……雙尾,你幫一下?」
「不是,為什麼是我?」
「不是你難道還是她們?」
你想讓巨龍服侍惡魔穿衣服?是想在自己墳頭種上三丈草了吧?
「這是你的斗篷啊!」雙尾發現了盲點。
「但你們是同類,更有共同語言。」
「穿個衣服不需要共同語言吧,況且你這種說法本身有問題,不能因為都是地獄裏誕生的就把我們當同類,這麼說的話,我豈不是也可以把你和猴子當作同類看待?」
幸好本子娜沒來,不然圍繞着雙尾精準打擊的吐槽,她能寫出十篇論文出來,證明我和猴子和猩猩都是一類,且熱愛香蕉。
在我和雙尾爭吵着的時候,對面撿起掉下去的斗篷,似乎看了我這邊一眼,然後第二次,就正確的穿戴上了。
是觀察參考了我的穿法嗎?我該夸一誇她的學習能力嗎?
穿上斗篷後,更像一個正常人類,感覺氣氛也醞釀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口溝通了。
就在這時,對方噗通一聲,來了個原地立正平地摔,摔了個五體投地,呈大字型撲街。
似乎是想邁出【出生】之後的第一步,然後被斗篷絆倒了,我沒笑,但是惡龍蕾娜笑的沒心沒肺,她憋了一肚子火,那會忍這個。
狀況回到了一開始她剛出現的時候,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爬起來的動作和速度都利索了一些,雖然還是搖搖晃晃的,卻沒再給人一種隨時會跌倒的感覺,又站了起來。
而後,【平生】第一次開口。
「見……笑……了……好……久……沒……有……以……這樣……的……形態……出現過……了。「
一開始,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陰森,腔調也十分古怪,似乎是從一個幾十年沒有說過話的人口中說出的第一句話,完全看不出是從一名少女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