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算賬,嚇的我倒抽了幾口冷氣,慌了,我知道陳滿仙的會已支撐不下去了,她作會頭的有53個月月會,差不多每天2個,會款從1萬元到15萬元不等,還有每月3輪每天4捧的日日會,不包括她在外落在別人處的各種會,每天的現金進出要100多萬,才能擺平,現在外面的會逃的逃,停的停,就像水堵了,周轉已很困難了。陳滿仙還是從大環境中找到藉口,她趴在我耳邊信誓旦旦告訴我所有的會暫停一個月,休整一下再繼續,到時再轟轟烈烈上馬,我問別的會員知道嗎,她表示已經一個個單獨溝通過了,都表示贊同的。仿姐讓她在大家面前說清楚今後的打算,陳滿仙說:「仿姐,你曉得我不會說話,反正大家知道意思就好了。」仿姐在我旁邊嘀咕:「這麼重要的事,幾句話也不說,吃頓飯算什麼意思了,今後何去何從難說了。」席間,陳滿仙穿梭在飯桌間談笑風生,我看着她強顏歡笑,做出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的心慌慌的,就像仿姐說的不知到時會何去何從,但願大環境暢通了,我的錢儘快抽出,才有救。也有會員很樂觀的說,陳滿仙絕對經得住考驗,以前,她陪過很多次會款,是個靠硬的會頭。這一頓飯在眾人的忐忑和期盼中匆匆結束。

        2010年8月13日上午9點多,農曆七月初四,正是寧海民間頗為重視的「七月半」節氣,仿姐和趙蓮姐一起來到中山中路竺濟方診所,這之前,我、仿姐和趙蓮姐只是在陳滿仙處表會時見見面,我向來不善於在眾人前說笑打趣,不太會跟陌生人交流,大多只是站在旁邊看看,大概給人的感覺雖有錢但孤僻不合群。所以跟仿姐和趙蓮姐認識但沒有深交,彼此不是很了解,我只覺得仿姐也有錢,因為她跟我一樣都是到會快結束了才領會錢。趙蓮姐穿着入時,整天哈哈大笑,自己做生意,應該生活的蠻好。這是她們第一次到我家,一見面迫不及待說起陳滿仙的債務,結合寧海日日會當時出現的種種怪現象,感覺陳已到了資不抵債的地步,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我建議要麼快把徐磊翔叫來,跟他聊聊,我看陳滿仙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別人的話聽不進去的,她最寶貝兒子了,有些話對磊說比較容易溝通,通過兒子再去做她的思想工作也許會好些。當時陳滿仙一家就住在診所對面五街匯3號樓1402室,2分鐘的路程。我們等了很久徐磊翔才姍姍來遲,看上去小伙子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大家開門見山,說起陳滿仙的債務,老爹說:「磊,高利猛於虎,你媽媽還在每天利滾利,你督促她應該立即採取行動,快拿出解決方案來。」仿姐說:「你家的大樓和房產該處理的就趕快處理,再這樣下去會拖垮很多人的。」趙蓮姐急的站起來:「你媽到處借一角、一角五分,甚至三角的利息,要被人吃掉的!」徐磊翔還蒙在鼓裏,對於我們說的他好像不太信,他說:「我家的財產多於債務,不至於像阿姨說的吧,這幢大樓是絕對不能動的,那是我們家的招牌。要動也動別處的房產,但我媽媽究竟欠了多少債,我實在也不清楚,我一直在外念書、工作。」我們四個人陸續報了自己的債務數目,加上大概已知的其他債權人的數目,大家面面相覷着實嚇倒了,我本來以為她只欠我最多,欠別人的就不多了,想不到欠仿姐的也是天文數字,就算趙蓮姐也是四百多萬的債權,這時的徐磊翔顯然心情沉重,眼含熱淚心裏慌極了,對他來說就像如夢初醒又遭晴天霹靂,一時間呆在那裏有些把持不住,他把整個身子靠向櫃枱,這一刻對他來說好像天塌了,診所里的氣氛很緊張,誰也沒說話。

        我就像被電擊了一般呆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仿姐的整個人在抖,手按住胸口,沒再說一句話。趙蓮姐一個勁說一句話:「闕(寧海像音字,意為現在)怎裝裝,闕怎裝裝!」老爹表情凝重只是狠狠抽煙,徐磊翔驚魂不定傻傻的愣着。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徐磊翔才恍然接電話:「姆媽,我在歡萍阿姨處,還要等會兒再回家。」這時診所里的五個人還沒緩過神來都有些不知所措,三十多分鐘過去了,陳滿仙一次次來電話催兒子回家吃飯。我說:「磊,你把我們的意思告訴你媽媽,然後再給我電話,告訴我們她的想法和處理辦法。」徐磊翔一個勁點頭保證:「阿姨,今天我們家做月半,有很多親戚朋友在,三點多我就要回杭州上班,今天沒時間和機會單獨跟我媽說了,不過我一定會儘快在電話里跟媽媽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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