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了。」
「能租出去不?」岑三娘想,租給別人,二房想來占院子都沒有。
杜惜福搖了搖頭:「不僅僅如此。國公府是工部按照規定修建的。一天還叫國公府,這宅子就不能租出去。否則人人都拿朝廷的宅子出租,王府里住的不是王爺,侯府里住的不是侯爺,朝廷的面子往那兒擱?也是因為這府邸是咱們家的宅基地上修建的。否則啊,當年削了爵,先帝再一走,禮部就會收回賜下的國公府,留着皇上賞賜給別的官員了。當然,不能出租給外人,親戚家借住,朝廷卻是說不了什麼的。」
好吧,閒着還只能閒着啊。
岑三娘看到杜惜福這神色,就轉開了話題:「對了,那盆牡丹如何了?」
「小的送到了一個花農家裏,讓他放出風去了。去看的人絡繹不絕,相信會賣個好價錢。另外,牙儈聽說要買田莊,提供了幾塊地。需得您親自去瞧瞧才好定奪。」
岑三娘想了想道:「這樣,你讓牙儈領着我那兩家陪房先去瞧了。明日叫他們來議事廳,我先聽聽再說。」
「是!」杜惜福見她又叫了賬房先生和管繡房的王媽媽來回事,就問她:「二房不是說今天還會再來嗎?」
岑三娘看了眼沙漏:「放心吧,快午時,該到了。」
話音才落,門房的小廝就來稟報說,杜家二房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來了。
一來還來三個!真當我家是開飯堂的啊!岑三娘頭也沒抬的說道:「咱們府上可沒備着那麼多軟轎。只能麻煩幾位嬸嬸走着去花廳了。夏初,你去照應着,就說我在辦事,請三位嬸嬸候着。」
杜惜福笑了:「少夫人一早忙到現在,要不,先用幾塊點心墊墊?」
「……那就多送幾盤來,你們也墊墊!」岑三娘眨了眨眼。
杜惜福忍了笑,知道岑三娘今天打算餓着二房幾位夫人了。
點心一人上了碗結實的揪面片,還臥着黃澄澄的雞蛋。
岑三娘吃完,摸摸鼓起來的肚子,又聽賬房先生算了賬,催促着繡房趕製新衣。她看了眼沙漏,讓跑了幾個來回報訊的夏初坐下吃完,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
她走的慢,權當散步消食。
等走到了花廳,這才加快了腳步,未進屋先揚聲:「哎呀,這一上午忙得腳不沾地的,怠慢三位嬸嬸了!」
轉過屏風一瞧,岑三娘也樂了。
阿秋在廳里侍候。她拎了茶壺正挨個的添水:「夫人,奴婢再給您添添!」
几上空落落的,連盤點心都沒有。
二夫人宋氏穿的是窄袖襦裙挽着披帛,中等個子,不胖不瘦。
三夫人季氏身段極苗條,聲音柔媚。
上前見了禮坐下,大夫人劉氏看了眼岑三娘,氣不打一處來:「侄媳婦,坐了快一個時辰了,也沒端盤點心來。你怎麼當家的?這是國公府的待人之道嗎?還不擺飯,存心要餓着你三位嬸娘嗎?」
劉氏一張嘴就是吃。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婆婆呢。岑三娘腹誹着,趕緊賠禮,望着阿秋開罵:「你怎麼服侍客人的?我在前院議事廳辦事,不是早吩咐先請幾位嬸嬸用午飯。眼見都過了正午了,怎麼還沒開飯?」
轉過身就對三位抱歉的說道:「祖母病了,相公又不在,府里忙得雞飛狗跳的。我先前吩咐過了,就在議事廳胡亂吃了碗面片。那曾想這丫頭竟然忘了我交待的事。」
三人瞪着岑三娘,看怪物般稀奇。
往日前來,雖說討不了多少好,國公府畢竟還管飯。
昨天劉氏吃飽喝足,端了半鍋羊肉湯,包了餅回去。沒曾想今天連湯花都沒見着,喝杯茶都不得安生。
阿秋委屈的往地上一跪:「少夫人,不是奴婢不去傳飯。廚房原不知道要來客,說是事先沒吩咐過,就沒有採買。」
話說到這份上,茶也喝了個半飽。岑三娘興致勃勃的想,廚房沒有採買做不出菜來,二房幾位嬸嬸會怎麼辦呢?
劉氏輕而易舉的識破了這種小伎倆:「沒有雞鴨魚肉,咱們也不挑剔了。三娘,你讓廚房和點面煮鍋刀削麵來吃。」
岑三娘樂了。敢情只要自家廚房還有點米麵,這頓飯都一定要吃啊。她笑道:「嬸嬸這主意好。阿秋,去吩咐廚房和面去。別餓着三位嬸嬸了。」
阿秋應了出去。
宋氏酸溜溜的說道:「敢情還是大嫂和侄媳婦感情好啊,昨兒來請吃羊肉湯,今兒咱們來了,就一碗刀削麵打發了。」
季氏柔聲說道:「二嫂也別挑剔了。誰叫咱們來的不巧呢。」
那眼波往岑三娘臉上一掃,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你那些小伎倆咱們都清楚。沒用!
岑三娘笑吟吟的想,反正我不餓。氣定神閒的等着。
夏初接了阿秋的活,繼續給幾個添茶水。
「三娘,咱們今天來,一是你兩位嬸嬸想見見你。親戚嘛,總是要走動才會親。二來,還是昨兒那事。三哥兒要娶的是韋家的大姑娘,怎麼說韋氏也是名門大戶,杜家娶到這樣的媳婦面上也有光彩。要讓韋家知道自家姑娘嫁過來連個單獨的小院都沒有,丟的是咱們杜家的臉哪。三伯娘說國公府你當家,芷汀院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借給你三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