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人在這裏學習。哼,好在自己這次沒有犯找不着北的錯誤。她把電視的音量調的大了一點。
這時,呼機再次意外的響起,她居然嚇了一跳,沒容它再繼續響,立刻摁了查看建:我在等你!江帆。
她注意到,這次尋呼台的小姐在後面加上了感嘆號。
你在等我?我們事先有約嗎?沒約何來的等?願意等就等吧。在她四五歲的時候,她跟爸爸和媽媽從新華門經過,爸爸告訴她,和國家領導人都從這個門出來,她說,那我們等在門口,看看他們吧?爸爸說,你等上三天,也不見到能看見他們。現在想來,這句話很有道理,別說三天,就是一年你也未必能見到,因為中間隔着等級和距離。眼下也一樣,儘管我不能和新華門裏那些國家領導人相比,但是道理是一樣的,你等在門口,未必能見到我。
估計片子看不下去了,悶熱不說,她的心思很難集中在片子上了,於是退帶,關機,關閉屋裏所有的電源後,她帶上門就出來了。
她沒有去校門口,而是回到了宿舍。宿舍沒有人,其他室友估計都去外面度周末去了。她鎖好錄像帶,感覺在宿舍也呆不下去,也不想去吃飯,想到門口那個人,心裏就有些煩躁不安。
這時,又一條信息進來了:小鹿,我會一直等你在門口。江帆。
典型的語法錯誤!一點都不像有學問的人。不過一聲「小鹿」,似乎叫回了那些逝去的日子和逝去的美好,她的心顫抖了,眼睛就有些酸脹,眼淚幾乎在這一瞬間流了出來。
五條信息接連傳來,表明了他的執著,她想了想,拎起挎包,鎖好宿舍的門就走了出去。
江帆是來北京辦事的,他上午接到同學薛陽的電話,讓他頭中午趕到北京,說有個師兄支邊回來了,來北京體檢,要住幾天,在京的幾個經常聯繫的同學也聚一聚,如果江帆有時間的話就趕過來。
春節期間,江帆和薛陽聚了聚,儘管目前薛陽在中 組 部只是個一般的處級幹部,但是江帆很看好薛陽,他為人低調,說話辦事穩重,加上年輕,鍛煉幾年就會有所發展。薛陽自從離婚後,目前還是單身,江帆也跟單身差不多,兩人經常在電話里聊到深夜。
自從江帆知道翟炳德跟岳父的故事後,他的心思就被攪亂了,他感到了悲哀。原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幸運,才被權力的餡餅砸中,沒想到,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餡餅,只有關係和機巧。從那以後,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出路,思考着怎麼再一次逃開。儘管這次升遷得益於岳父的蔭護,他在感激的同時,仍然不想跟袁小姶和好,已經碎的鏡子即便修補上,也是有道道裂痕的,就像姜子牙暗喻馬氏的覆水難收。
在一次全省縣市長工作會議上,他得知內陸省每年都有支邊任務,後來他打電話詳細諮詢了薛陽,薛陽說幾十年來,黨中央、國務院對援藏、援疆的支邊工作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支邊的幹部制定了一系列特殊政策和優惠措施,為的就是號召鼓勵大家積極踴躍去支邊。但是具體各個省的情況又都不一樣,各省都有自己的支邊計劃,也不是每個省每年都有,輪到各個市、縣,就更不會年年有了。這要看少數民族地區對幹部或者其他行業人才的需要情況而定。最後薛陽說「你是不是想再逃一次?我告訴你,不值得!」
也可能是薛陽為了說服他,讓他放棄支邊的念頭,所以上午特地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聚。的確,這個師兄的變化,讓江帆大吃一驚。
這個師兄叫付國華,比江帆他們高兩屆,是當年風靡校園的學生領袖、政治明星,六年前支邊去了邊疆,由於身體原因,提前回來了。當江帆看到他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他人非常消瘦,頭髮稀少,當年那雙極具熱情的眼睛,此刻也了無光彩,手上的青筋暴漏,當江帆跟他握手的時候,都不忍心用力。後來江帆才知道,他熱血的去支邊,的確為他撈到了一些政治資本,不但級別上調了一格,而且還收穫了愛情。
說起來這個付國華支邊很有意思,當時畢業後,他被留校,兼做學生工作。有一年,教育部分配給學校一個支邊名額,當時決定由另一名幹部去,但是這名幹部死活都不去,校領導說如果不服從組織分配,就要被雙開。哪知那個幹部說雙開也不去。結果就被雙開了。付國華知道後,主動找到組織,提
074 小鹿: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