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的牽手,他都給不了她。是他剝奪了她這一切,他佔有了她,佔有了她的身體和內心,他虧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此時,聽到她說話時的哽咽,他的心揪緊般的難受,他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上,兩隻大手快速地快速換掉睡衣,穿上襯衣西裝外套,塞進旅行包,一邊跟她說着話,一邊拎着包就往出走,他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星斗,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進了電梯說道:「寶貝,我也想你,對不起,是我剝奪了你應有的權力,我,罪該萬死。」
「不許這麼說……」她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哽咽着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生不逢時,誰讓你那麼早就出生了……」
江帆緊咬着嘴唇,眼睛也有些酸痛,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因為他已經出了電梯,正走向賓館前台的大廳。
他沒有走賓館的轉門,而是直接推開了旁邊的小門,幾乎是小跑着下了台階,來到停車場,坐進了自己的車裏,才稍微出了一口氣,說道:「呵呵,不是我出生的太早,是你出生的太遲……」
丁一聽了破涕為笑,說道:「不怪我們,要怪就怪我們的父母,因為他們沒有徵求咱們的意見,更沒有取得咱們的同意,就把咱們生出來了,你說,該不該追究他們的違規責任?」
「是啊,是啊,身該追究的……」江帆機械地應着,就快速地擰開了點火的鑰匙,踩下油門,汽車便急速駛出了賓館。
「你在幹嘛?」
「哦,沒什麼,我在聽你說話呢。對了,今晚是晴天。」
「是啊,我來的時候就發現是晴天了,天空特別的透亮,特別的乾淨,所以,我就想你了……」
「是啊,我也想你……」他一手打着電話,一手把着方向,遇到需要用兩隻手的時候,他就把電話夾在肩膀上。
「獅子王里有一句話,說天上每一顆亮着的星星,都是先祖們的眼睛,他們在注視和守護着他們的孩子,我當時看到這兒就掉眼淚了,我只知道我的媽媽在夕陽里看着,不知道她在夜晚是不是可以再變成星星看着我,要是那樣就太好了,她可以有好長時間看着我……」
「寶貝,她會的,她會一刻都不停地注視她的孩子,你是她的驕傲……」
「嗯,你說的對,我總感覺儘管她走了,但是她還會以各種物質和精神的形式關心我,比如,有的時候你沖我笑的時候,就是那種萬般慈愛的模樣,我就有些恍惚,感覺你的笑像極了媽媽,也可能,就是媽媽賦予了你特殊的東西,讓你來愛我……」
「對不起,我愛都不夠,沒有保護好你……」轉向,拐彎,憑着上一次來她家的印象,他把車駛向了通向城西的那條兩邊長滿了高大毛白楊的路。
他給了遠光,沒錯,就是這條路,這條路是唯一通往城西那幾排老式連體小樓的家屬院,路不長,一公里不到的樣子,一腳油門就到了。
丁一聽了他的話說道:「不要這麼說,我聽了心疼……」
「好,不說……」
「也許是我要的多了,才讓你有這麼大的壓力,才讓你說這樣的話。」
「不是……」
也許她覺出他說話有些不專心,以為他累了,就說道:「你只在我說話嗎?」
「是的。」
到了,他進了大門,把車開到對着她家胡同的那片空地上,那裏,已經停着幾輛車。開門,下車,鎖車,他邁開長腿,向胡同最裏面大步走去。
「你今天太累了,連續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你睡吧,不早了。」
「你要睡嗎?」
「嗯,本來準備看會書的,可是現在看不下去了,明天早起再看吧,我習慣凌晨學習,那個時候腦子清楚。」
「那你接下來幹嘛?」他小聲說道,不敢太大聲,唯恐這裏的鄰居聽見。
丁一想了想說:「接下來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夢裏想你,呵呵……」
「既然這麼想我,我就去找你吧,別的我江帆可能一時半會做不到,出現在你面前的事還是容易做到的。」
「呵呵,那可不行,你太累了,我會心疼的。」
江帆在她家院門前站住,輕聲說道:「或許,你該下樓給我開門。」
「咯咯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