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終於抑制不住臉上的喜悅心情,不由的笑了,可是嘴裏卻說道:「哎,這個傻小子不好干呀!眼下三源這個樣子。」
「呵呵,好乾的話早就被別人搶破腦袋了,興許就輪不上他了。」
「這倒是。」
儘管當上縣長,對於彭長宜來說,是一生中的大事,是仕途生涯中重要的轉折,無論是作為彭長宜的好友的江帆恩師的王家棟,都應該為彭長宜的這次標誌性的升遷感到高興才對,但是他倆剛才說完以上的話,都懷着各自的心事沉默了。
半天,江帆才說:「呵呵,王書記,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想到長宜的聰明才智會用到三源,我怎麼有點嫉妒三源的縣委書記了。」
王家棟笑了笑,仰頭看了一下天花板,說道:「小江,說真的,我的心情也不是完全是高興,既有擔心,又有失落。」
江帆笑了,說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您這是典型的老母雞的心情。」
王家棟站起身,在屋裏走了幾步,站下說道:「我也有自私的心理。」
江帆愣了一下,說道:「是啊,自私的心理誰都有,我剛才說是嫉妒三源,其實就是自私的心理,長宜這一走,等於我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看來,以後要嘗試少了一條臂膀的日子嘍——」
王家棟哈哈笑了,其實,從王家棟自私的角度來看,他是希望彭長宜能在本地提起來,那麼當初對他的奢望就能變為現實。
不能不說,無論是江帆還是王家棟,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落。記得孟客走的時候,江帆也有過這樣的心理,比較得力的屬下離開,或多或少都會江帆帶來一種失落。其實,隨着自己渴望上位,江帆最近越來越沒用安全感了,他不安全的根源不是來自官場本身,而是來自妻子袁小姶。
想到這裏,他也站了起來,說道:「咱們就等着他回來給他誇官吧。」
王家棟擔憂地說:「這個爛攤子,夠他喝一壺的。」
江帆笑着看着王家棟,說:「您這次終於完成任務了,培養了一個縣長。」
「那是你培養的,跟我關係不大。」
「呵呵,他是您的學生,有目共睹。」
「你是他的良師益友,這是他本人說的。」
江帆笑了,說道:「翟書記說過兩天會有新的副市長來。」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鐘鳴義最近有消息嗎?」
江帆搖搖頭,說:「我前幾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他關機了。」
「哦,看來是潛心學習了。」王家棟想了想鄭重地說道:「小江,我跟你認真說一句話。」說着,他坐了下來。
江帆知道,凡是王家棟跟自己叫「小江」的時候,一般情況下說的都是比較知近的話,他點點頭,也坐了下來。
「鐘鳴義外出學習,無論怎麼說,都是個機遇,你要爭取抓住。」
江帆記得這是王家棟第二次跟自己說起這個意思了,他點點頭,說道:「嗯,我明白。不過,我也有顧慮,也有不得己的顧慮。」
王家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江帆的情況,他眼睛一立說道:「什麼不得己,作為男人,凡事都要以自己的事業為重,等你翅膀硬了的那天,你就有了充分的話語權,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最大的政治是上位,而不是其它的什麼。」
江帆低下頭,想了想說:「我有點不同意您的看法,我當初離開北京出來掛職,為的就是……」
王家棟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年輕了,考慮問題不該這麼幼稚,眼下這個機遇無論如何都應該抓住,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人啊,有的時候不得不現實一些。沒辦法,從人類的本質來講,我們本身就是現實的動物。」
江帆點點頭,不再言語。
在趕往三源的路上,翟炳德跟彭長宜簡要介紹了一下三源的情況後,就閉上了眼睛,他昨晚一夜都沒睡好,時刻接聽來自出事現場的電話,彭長宜看他微張着的嘴,知道他睡着了。他也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卻睡不着。腦袋就跟風輪一樣,快速地轉着。
不知為什麼,這樣一次標誌性的升遷,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能讓彭長宜有足夠的升遷喜悅,他甚至覺得還不如當初自己被提拔為北城副書記時那種意
072 倉促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