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擦着眼淚說道:「樊書記調到省里去了,換了省委書記,為牛關屯的事,省里再次派出專門調查組,組長是省委,今天,錦安和我談話了,讓我回亢州,當書記,朱國慶是市長,原來的書記和市長都免了,錦安剛跟我談完話,我就到您這兒來了,以前,打聽不到您的消息……」彭長宜的眼淚又出來了,他低頭抹了一下眼角,說道:「部長,我明天就要回亢州報道,可是,可是……您卻不在等着我,跟我喝接風酒……」說道這裏,他的眼淚流得更歡了,把頭別到了一邊……
聽了他的話,部長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他笑了,說道:「太好了,看來,翟炳德選擇這個時候辦我,不能不說也是用心良苦了,嗨,小子,我也值了,讓書記想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辦了我,也可以了,你的部長也算是個人物了!別哭,我沒別的囑咐,回去後,依靠亢州那些老幹部,依靠牛關屯那些老黨員,做好這個事,我相信你。」
「可是,我就想依靠部長……」他說不下去了,哽咽住了。
「小子,你能有今天,我也滿足了,我肚子裏的着點東西,差不多也被你掏空了,也沒什麼有營養的東西了,我對你唯一的忠告就是走好每一步,不給對手留辦你的機會,這次我失算了,不該這麼衝動。其它的,沒有什麼可囑咐你的了,有時間的話,勤到家裏走動走動,幫我照顧一下家裏的老幼病殘們。」
彭長宜悶聲地不滿地說道:「這還用您說?」
部長笑了,又說道:「告訴大家,別來看我,你也一樣,來一回,我的心情就會不平靜一回,聽見沒有?」
彭長宜點點頭。
「還有,我一轉到監獄,就受不着罪了,監獄很規範,不用擔心。」
彭長宜的心就是一動,部長這話顯然是有所指的,他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想到這裏,就低下頭,彎腰撩起部長的褲腳,就見他的腿上,滿是陳舊的傷,他又撩起部長的另一條腿,同意如此,彭長宜急了,又站起撩起部長的上衣,就見背上、肩上,到處是斑駁的舊傷。
彭長宜的火氣騰地上來了,他大聲嚷道:「怎麼會這樣,誰幹的?告訴我,誰幹的?!我去找他們。」說着,就要往出走。
「站住!」部長低聲斷喝道。「你找誰去?如果我說我都不知道是誰幹的,打我的人都蒙着臉,你信嗎?」
彭長宜驚住了,他站住,回過頭,看着部長。
部長的眼圈也紅了,小聲說道:「長宜,記住,只要錦安還是翟炳德當權,就不要為我做任何事,不要為我托人找關係,統共才三年,不就是三年嗎,你要是找關係,要人情不說,還要花上好多錢,有那錢還給王子奇買奶粉喝呢,我好好呆三年,也是在給家裏創收。聽我的話,也不要找樊書記,別給他添亂,懂嗎?」
彭長宜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他唏噓着,不說話,心,有一種被撕裂般的疼痛,部長肯定受了很多罪,無論他是在雙規期間還是在刑拘期間,這種非人的折磨和暴力事件都是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對付「進來」的人,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供,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無從對案。
他低下頭,說了一句「您受苦了……」就重新坐在椅子上,給部長揉着雙腿,眼淚滴落到部長的腿上,浸濕了他的囚服……
部長安慰他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到了監獄就沒事了,這裏很正規的。三年很好混的,只是苦了她們娘倆……」
「您放心,有我呢。」彭長宜哽咽着說道。
這時,剛才出去的那三個警官進來了,打頭的那位年紀大的負責人說:「彭書記,時間不短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願意來改天再來,他坐時間長了也熬不住。」
彭長宜站起來,說道:「同志,他的腿到底怎麼了?他可是什麼毛病都沒有啊,胳膊腿的更沒有毛病了?」
警官笑了一下,跟另外兩名警官揮了一下手,那兩名警官就攙起王家棟走了出去。然後扭頭看着彭長宜,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他剛入監沒幾天,鑑於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一直沒有安排他參加勞動,監獄也在給他做治療,你放心,我們會對每一個犯人的身體負責任的。」
「治療,治療什麼?」
那個人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轉身就往出走,顯然不想跟
202 見到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