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穩重了,誰不知道你和部長的關係,事到臨頭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彭長宜賭誓發願說他真不知道,目前他來黨校學習了,好幾天都沒見部長的面了。黃金想了想,認為彭長宜說的話可能是真的,再說了,憑部長和彭長宜的關係,可能用不着提前徵求他的意見,部長全權做主,彭長宜只有服從的份兒,用不着像他們這樣還被部長叫去單獨談話。想到這裏,黃金說道:「我都嫉妒老弟你了,部長為你安排好了一切,不用事先找你談話,這樣吧,明天晚上我請你。」
彭長宜說道:「先別忙着請我,我先弄清怎麼回事再說吧。」
上午下課後,侯中來呼了彭長宜,要他立刻趕回單位。彭長宜問他什麼事,侯中來想了想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是狄書記找他。」
彭長宜的內心不平靜了,他似乎感到姚斌和黃金說的話就要成為現實!但是他仍然不敢聲張,因為在幹部任免問題上亢州出現過許多笑話。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原城關鎮黨委書記的人選,本來常委會上研究決定由現在的計生辦主任擔任,但是,就在散會後通知本人到市委談話的當口,這個主任居然陪着十多名做結紮的育齡婦女去北京複查,晚上很晚才回來,當辦公室通知他去市委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他想這個時候去市委找誰呀?就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趕到了市委辦,結果被告知談話取消,就在當天市委下發的文件中,城關鎮原來的鎮長朱國慶被任命為黨委書記,主持城關鎮的全面工作。至於最後結果為什麼和常委會研究的結果不符,沒有人能說清楚其中真正的原因,大家都替這個計生辦主任惋惜。
彭長宜沒有遲疑,他跟黨校請了假後,立刻趕回了單位,但是他沒有直接去找狄書記,而是來到了王部長的辦公室。
王部長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說道:「路上騎熱了吧?」說着,把電扇打開。
彭長宜抹了一把汗說道:「侯主任說狄書記找我?」
王家棟知道他還沒有見到狄書記,就點點頭,把市委的一份紅頭文件遞給他。
彭長宜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對自己的任命決定,他揉揉眼,在仔細看看,的確是任命書。上面明確的寫着任命他為北城區辦事處黨委副書記!
彭長宜按捺不住心裏一陣激動。提拔,是每個仕途中人最嚮往的事。他奇怪王部長之前居然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自己,難免有些誠惶誠恐,就笑着說:「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都讓你們聽到還行?怎麼樣,滿意嗎?」部長有些得意的說道。
「嘿嘿。」彭長宜樂的有些合不上嘴,說道:「太滿意了,不過,我能行嗎?」
「這要問你自己,別問我。」王家棟不客氣的說道。
「我感覺自己還不成熟,儘管跟着您學到了許多,冷不丁把我扔下去,嗆着水怎麼辦?還是呆在您身邊好,既安全又省心。」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王家棟可能不信,但是彭長宜說出來他信。所以,他語重心長的說道:「組織部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個涼亭,不是歸宿,以後你的路上這樣的涼亭會很多,哪個都不是你最終的歸宿。放你下去是為了更好鍛煉你,鍛煉你的目的是為了你今後走的會更好。眼下你可能會很高興,說不定以後你還會怨我呢,把你領上這樣一條路。官員的路沒有止境,從今天開始,你就穿上了紅舞鞋,想停都停不下來了。樊書記總說我是亢州黃埔軍校校長,今天我就正正經經的給你上上課。儘管你沒有表現的太過驚喜,我知道你心裏也很美,畢竟你的人生會躍上一個新台階。最快更新請到 書 現在的人都挖空心思的想當官,當更大的官。官是什麼?不光是你手裏有了權力,能辦別人辦不了的事,還有着更多的東西,就是責任和道義,官有多大,這種責任和道義就有多重。我不是唱高調,也可能我王家棟今後會墮落成一個貪官贓官,但這絲毫不影響我說這話的正確性。責任和道義,是一個官員的根,也是一個官員的本,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枷鎖,它時時刻刻都在束縛着你,都在丈量着你走的每一步。」
彭長宜不住的點頭。王家棟接着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你進入組織部那天起,就有人給你烙上了我王家棟的烙印,估計以後還會是這樣。所以,從現在開始,要學會夾起尾巴做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