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辦?」
「聽說那是何員外的獨子。」王賢看看花廳與正廳之間,一個粉嫩可愛的小男孩,正在丫鬟的陪伴下逮螞蚱玩。
「我也正有此意。」胡捕頭點點頭,和王賢對望一眼,登時湧起惺惺相惜之感。
於是兩人一合計,決定由老胡把孩子夾回來,連打帶嚇,逼出實話。不過估計那就捅了馬蜂窩,後面難以收場。
正在皺眉間,林清兒自告奮勇道:「我去!」
「你行麼?」胡捕頭皺眉道,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瞧着吧。」林清兒哼一聲,昂首出去。
丫鬟秋香正百無聊賴的看着少爺,便見個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少年郎走過來。她頭一回見有人,能把捕快衣裳穿得這麼俊,就是太瘦了,瘦得惹人心疼……
不過少年郎卻不是沖她來的,而是蹲下與小少爺一道玩耍,真真好有愛心啊……秋香花痴一發,泛濫成災。
林清兒和那八歲的娃娃,很快便混熟了,兩人一邊逮螞蚱,一邊搭話道:
「你叫啥啊?」
「大寶……」
「看來你爹娘很寶貝你呀。」
「那當然。」娃娃驕傲道。
「你有幾個娘呀?」見離着那丫鬟有些距離了,林清兒小聲問道。
「七個……」娃娃不假思索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
林清兒的心,登時緊成一團,顫聲問道:「我怎麼就看着六個?」
「七娘古古怪怪的,有外人從來不露面。」娃娃撇撇嘴道:「三娘說她是耗子精,一見到生人就鑽洞。」
「瞎說,人怎麼會鑽洞呢?」林清兒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信拉倒。」娃娃生氣道。
「真有地洞?」
「嗯。」娃娃天真無邪的點頭道。
「在哪?」
「六娘說在我爹床底下,不過我也沒見過……唉,你去幹啥?」
「上茅房。」
「茅房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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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胡不留來到了後院,搜查已經臨近尾聲,只搜到幾根人毛……
張麻子迎上來,擦汗道:「頭,咋辦?」
胡不留沒理他,而是朝北屋走去,便見何員外冷笑連連道:「胡捕頭,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不忙。」胡不留邁步進了房,便見裏面擺設豪華,氍毹鋪地、金瓶插梅,桌椅家什皆乃檀木,上面還設着錦繡的坐墊靠枕,桌上的杯盤碗盅,乃上好描金瓷器,連筷子都是象牙的。
胡不留兩眼盯着桌上的酒菜杯筷,「公正這是和誰在飲酒?」
「方才與我娘子。」
「不知是哪一位?」胡不留說着,不露痕跡的遞個眼色出去。
「呃……」何常心裏咯噔一聲。
「方正記性這麼不好?」胡不留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
何常深吸口氣,故意大聲道:「我五娘子!」他實指望着,何福他們能機靈點,趕緊出去串供。
殊不知,胡不留問這句話時,已經命人把守住月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然後讓張麻子去前面對證。
等待的分分秒,胡不留貪婪的打量着屋裏的擺設,心裏暗罵,這土財主過得是神仙般的日子。老子閨女出嫁還沒像樣的嫁妝呢……
那邊何員外卻備受煎熬,沒了之前的傲氣,走到胡捕頭邊上小意道:「胡爺看上哪件,我讓人給你送家去。」
「都看上了……」胡不留脫口而出,說完哈哈大笑道:「我家小門小戶,擺不了這些貴重貨。」
「哪裏哪裏……」何員外擦擦汗道:「是我說錯了,您老當然要買新的了。」說着低聲道:「一千兩銀子,胡捕頭放我一馬。」這年頭寶鈔貶值的厲害,朝廷越是禁止用金銀交易,金銀就越是值錢。
胡捕頭一年明明暗暗加起來,大概能收入一百兩銀子,這已經是高的嚇人了。現在只要答應何常,自己可以少奮鬥十年!
胡不
第十七章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