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為典吏,也好還他個人情。」
原來魏知縣因為平反冤獄,受到了朝廷的嘉獎,雖然他剛到任,不可能馬上升遷,但有這份榮譽在身,就算戴上了『能吏』的帽子,還用為前途發愁麼?
魏知縣是信孔孟的讀書人,飲水思源,雖然不知道司馬求那些主意都是王賢捉刀,但沒有王賢獨攬責任,魏知縣是不敢悍然搜查何常家的,所以一直覺着欠了這小子點什麼。
加上司馬師爺還有殘存的節操,也幫着王賢說話,是以魏知縣答應,將徐山空出來的典吏位子給他。但顯然這會兒,魏知縣變卦了,他嘆口氣道:「我想過,這樣不妥,有那麼多人等着上位呢。姓刁的來鬧這一場,還不是為了給他小舅子,爭這個典吏?我要是直接把這個位子給他,太招人怨了。還是一步步來吧……」
其實這些道理,司馬求何嘗不知?但是吏員的位子相當穩固,有人甚至能在一個位子上干一輩子。要是錯過這次機會,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官場上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不趕緊還清了,光利息就能把自己賠死。
「如果他真有本事,也用不了等多久。」見他還要說什麼,魏知縣低聲道:「本官也正是用人之際啊!」
「唉,好吧……」司馬求鬱郁道,心說,什麼時候能把最後的節操也丟掉?
~~~~~~~~~~~~~~~~~~~~~~~~
回到吏房,王子遙對王興業繪聲繪色講起來,方才發生的經過。聽得王老爹一愣一愣,心說這還是我兒子麼?會寫字會算賬,還會作詩?不是坐哪哪濕吧?
「孩兒是抄來的。」王賢很誠實道:「原先在哪看過,記不得出處了。」
「胡說八道。」卻騙不了王子遙和王興業兩條老狐狸,兩人壓根不信道:「大老爺是進士,三老爺是舉人,那麼大學問的倆人,都沒聽說過的詩,你卻知道?騙誰呢。」
「呵呵,這孩子不錯,還知道藏拙,我剛要說說你,日後可不要恃才傲物,不然是要碰釘子的。」王子遙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道:「方才我問明白了,刁主簿之所以為難你,是因為你原先羞辱過他女兒,什麼『賤人就是矯情』虧你能想得出來。」
王賢承認認錯道:「侄兒不懂事,給伯伯惹麻煩了。」
「這算什麼。」王子遙擺擺手道:「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這衙門是咱們這些蒼王信徒、蕭王子孫的,他姓刁的想找不自在,儘管不給我面子!」
這霸氣側漏的話語,讓王賢目瞪口呆,方才他可看到了,王子遙在刁主簿面前,是多麼的畢恭畢敬。但看老爹一臉深以為然,他顯然不是在說大話……
「罷了,今天這事兒,不要放在心上了。」這時候,吏房的白役進來,拿着一身疊好的白衫、衫上擱着皂巾、鞋襪。
王子遙見狀站起身,接過衣衫親手遞給王賢道:「有我在,誰能欺負到你頭上?」
「還不謝謝你伯伯。」王興業不勝歡喜道:「日後好生跟你伯伯學着,能有他三成功力,將來我就不愁了。」
「唉,小二將來肯定比我強,」王子遙搖搖頭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就是扶他走一程罷了。」
王興業又謝過王子遙,才領着王賢從衙門出來。離開縣衙,王賢終於忍不住道:「爹,你和王伯伯交情真好。」
「呸。」王興業啐一口道:「林家的一袋子錢,老子給了他一半,不然他能這麼熱情?」說着恨恨道:「花了錢還讓你這麼驚險才過關,他那是不好意思了,才說了幾句好聽的。」
「也不怨他,是我得罪了刁主簿。」王賢鬱悶道:「本來以為,這下肯定沒戲了,我才往他的畫上寫字,誰知道峰迴路轉,縣太爺竟給我解了圍。」說着嘆口氣道:「日後刁主簿少不得給我小鞋穿。」
「那是一定的,不過也沒啥。」王興業滿不在乎道:「他要是敢對你過分,我自會設法收拾他。」
王賢不禁佩服萬狀,王子遙也就罷了,老爹一個白身,竟敢說收拾本縣三把手,真是霸氣啊……也不知是不是吹牛。
回到家,便見屋裏坐滿了人,街坊鄰居們正在吃茶拉呱,等他的消息。
見父子倆回來,王賢手裏還捧着白衫黑巾,街
第二十九章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