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聽得有悶雷之聲,時值八月初,正是夏末秋初時分,張宇初心想今夜不會遇到一場雷雨吧?
他這單槍匹馬出來,不止為了透氣那麼簡單,他這是要再上光明頂,尋找那個叫傅夕歌的小子,證實一下關於那寶藏的傳言,因為雖然從連城旭口中聽到零零碎碎的說道,但一聽寶藏,他的心就撲通撲通直跳,雖然他是一代天師,不免也有俗念,不管是真是假,這寶藏他也要去探尋一番的。
張宇初乃天師教張正常的兒子,三年前繼承教主之位,心中早有一番大作為,雖然朝廷比較重視天師教,讓其掌管天下道教,但是無奈身為後起之秀,英雄力自然沒有少林武當那麼深遠,在武林中,自己說話的分量還是不夠。
這次西征光明頂,如果不是段子羽相助,量他天師教再有通天本事也攻不進明教總舵的,因此,他認為天師教需要改變,改變需要什麼,需要人才,人才需要什麼,當然是需要財寶了,如果天師教得到那傳說中富可敵國的財寶,大建道觀廣納人才,不出三五年,天師教的威勢必會超過少林武當,成為天下第一教派的願望那便指日可待。
想到這些,他的心中更是激動,精神愈發抖擻了,輕履乘風身如仙人,忽忽之間又掠了二三十里地,眼看要至光明頂下第一道關口了,張宇初心中正在想着自己是應該報關呢還是闖關而入,忽然一條人影當面沖空撞來,老遠就看見一道閃電般的刀光劈空斬至,那人呼道:「張天師,留步。」
張宇初心中一驚,聽到那話較為耳熟,正欲回問,那刀光已斬至胸前,帶着冷寒的殺氣,直把張宇初去路切斷,張宇初身子急停後拔,怒吼着一掌砸了過去,引出天雷神掌,竟是一記「雷霆萬鈞」直砸對方刀背。
對方眸光如電,「喲喝」一聲拔空一拉,長刀「茲啦」一扭,翻到張宇初手掌的腕背,像是要用刀身拍他一般,口中道:「天師莫怒,省點力一同上山對付魔教賊子吧。」張宇初此刻終於聽出,那說話者乃今天剛認識的八衛之一,應該是叫什么姓什麼聲的老頭,張宇初哼地一聲,道:「不知錦衣衛大人為何會在此,莫非是專門等待貧道的?」
那人正是八衛之一的聲匿將,他收刀回落,口中道:「毛指揮使知道天師今夜必會掠山,故派我們兄弟八人前來助陣,天師,你來得真準時。」
他這麼說,張宇初臉上一紅,像是豬肝一般,不過這是黑夜,沒人看得見他臉色,他失聲道:「你們八人都來了嗎?」
「是的天師。」連城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宇初身子一震,回頭看去,只見七個提刀之人在夜色下並排緩緩走近,雖夜色很黑,看不清七人臉孔,但是看那身形,確是白天那眾錦衣衛無疑,連城旭道:「天師還沒出發,我們兄弟八人便早走一步了。」
張宇初怒然,架勢一拉,喝道:「爾等既然在此設伏,必然也欲重下殺手,貧道不懼,你們八個一起上嗎?」
連城旭哈哈笑了,他搖頭道:「大家同為皇上辦事,都是自己人,何必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呢?」
「你們從一開始就懷疑貧道,何時把貧道當自己人了?」張宇初冷笑反問,其實他也壓根沒把這幾個人當自己人,否則他也不會單獨行動,不過對方單獨行動在先,既然大家都是小人,就不必一起裝君子了,所以今夜,唯有一戰才能解決。
豈知對方卻說:「如果天師真的要打,我們兄弟亦可奉陪,以天師的修為對我們兄弟八人,怕是打個三天三夜也難分出結果,我們兄弟八人死不足惜,但萬一打將起來驚動光明頂上眾魔賊,那局面非但難以收拾,那寶藏之密怕也要永遠石沉大海,不見天日了。」
他話畢,張宇初心中大震,冷汗涇涇而下,這連城旭說的不錯,如果他們真打起來,必會驚動明教,明教一驚,誰也討不了好果子吃,萬一明教再趁夜亂放滾石飛箭,那說不定會把老命都葬送於此,那時還能談什麼壯大天師教?他收起了架勢,緩聲道:「貧道糊塗了,連城大人提醒得是,貧道險些壞了大事啊。」說到此處,心中頓感後怕,追悔莫及。
連城旭一眾已走到身邊,安慰他道:「天師言重了,連城旭年小天師,天師切莫叫我大人,如果天師不棄,就稱連城旭為弟吧,我們大家都是替聖上辦事,以後兄弟相稱可好?」
「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