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由白蓮道人組成的堂庵遍佈南北各地,聚徒多者千百,少者數十,規模甚大。逐漸形成一大批有家室的職業教徒,百姓稱之為白蓮道人。而在大唐中期,日益膨脹的白蓮教會分裂,一部分正義之士紛紛脫離白蓮,而另一部分,則演變成了與官府對抗的邪教。到了趙然這一代,出於唐廷內部爭權的需要,唐廷內部官員便開始與白蓮教內外勾結,此後因勢力擴張,許多地方的白蓮教組織便開始對官府抱敵對態度,外加其信徒多為下層群眾,其交易蠱惑人心,逐漸形成了一支有利於大唐編制以外的武裝。
此次徐松齡來此,便是為了白蓮教一事。
自己來金陵上任也有兩個月有餘,自從自己上任,徐松齡便在金陵城廣布耳目,四處探訪有關白蓮教的線索,終未成功,沒想到,這林非到金陵數日,居然得到了白蓮教概不外傳的教義,怎不令人驚嘆?
「林公子,這是從哪裏來的?」徐松齡吃驚的看着林非,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金陵街,碎玉軒。」林非解釋道,隨後,林非便把如何發現碎玉軒的詭異和如何得到白蓮宗通通的講述了一遍,徐松齡聽完之後,對林非也是稱讚不已。
「林公子果然是心細如絲啊,這麼微小的事情你都能從中得到線索,難怪我查詢兩個多月都沒有任何結果。」徐松齡讚嘆道。
「這不過也是巧合而已。」林非笑着說道。「不過,通過這件事,我們倒是能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哦?願聞其詳。」
「徐大人,現在的金陵防務由誰負責?」林非問道。
」金陵防務?城防總兵羅時安。難道林小兄是懷疑他?」
「恩,即使這羅大人沒有直接參與,那麼此時與他也斷然脫不了干係。」林非看着徐松齡說道。
「你憑什麼做如此推斷?」
「既然這白蓮教乃是邪教,那麼這白蓮宗肯定就是禁書了,我的推斷正確麼,徐大人?」
徐松齡點了點頭,「嗯,的確是禁書。」
「既然是禁書,若是在這金陵城流傳幾本的話那許是百姓們無意得之帶入城中的,可是,僅僅在這碎玉軒,我發現的就有數十本,想來是有人故意運進金陵城的。」林非把事情分析的很是透徹。
「想來必定是那些居心不良者所為。」
「這金陵城乃是白蓮教的發源地,是白蓮教的根基所在。皇上這個徹查白蓮,派徐大人來此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要滅了這白蓮,徐大人來此,全權負責金陵事務,城門有人看守,百姓金城抽查,卻仍有人攜帶大量禁書出入自如,難道這只是下邊軍士搜查不利?或許應該還會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吧?」
聽完林非的分析,徐松齡連連點頭,眼前的事情很明顯,定是這城防總兵羅時安暗中同白蓮邪教勾搭成奸,才會釀成眼前之禍。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徐大人沒有將這羅時安換下,實在是不應該。」
林非這話說的徐松齡脊背發涼,自己奉皇命坐鎮金陵,在自己治下,白蓮反叛居然如此猖獗而自己不知,若是被那些宵小之人得知此事,當面參自己一本的話,別說這官位不報,盛怒之下恐怕連腦袋都沒了。「這個羅時安,老朽來金陵時念他年歲大了,本想讓他安度晚年,現在卻同白蓮邪教暗中勾結,實在是罪不可恕。」徐松齡顯然是怒不可遏。
「墨白,墨白。」徐松齡大聲的叫道。
一看徐松齡這架勢,倘若是羅時安在這兒,這人估計早就被徐松齡給撕碎了。「徐大人,你要做什麼?」林非問道。
「做什麼?這種徇私枉法、不忠不義之徒留着何用?乾脆一刀剁了他,方解我心中怒氣。」徐松齡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徐大人且慢。」
「為什麼?這種人,先殺之而後快。」
「殺了他很容易,難道,徐大人不想知道他背後的主子是誰了嗎?」林非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說道,眼中精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