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抖着手指着沈氏氣憤的道:「好,好得很啊,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不知羞恥,言行粗鄙,辱罵嫡母,毆打嫡姐,不敬尊長,是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嫡室的正統地位什麼時候容得一個小小的庶女輕易踐踏了!蘇家百年書香,全都毀在你們手裏!」
邢氏雖然平日裏不喜沈氏,但因着兒子喜歡,倒也沒當眾給過沈氏難看,這次卻是半分顏面都不留。
在場所有人都因為邢氏那凌然冷冽的聲音低下了頭,沈氏更是臉色一白,可以說,邢氏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一樣恨恨的扎在沈氏的心上,也踐踏着沈氏的自尊,低垂着頭,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任指甲扎進掌心的肉中,極力壓制着那股深深的恨意和羞辱感——老不死的!總有一天她要坐上正室的位置,讓你死也不能瞑目!
就在屋內一片森默,孫姨娘等人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時候,屋外傳來腳步聲,緊接着門帘被人掀起,走進來一個青衣長衫的男子,正是蘇毓卿的父親蘇啟林。
一看到蘇啟林,蘇毓芳似看到救星一般,忙委屈着臉衝着蘇啟林求救道:「爹……」
蘇啟林顯然也注意到了屋內的情形,見老太太目光嚴峻的望着自己,也沒顧得上顧自委屈的蘇毓芳,面色不虞的朝着屋內一干人等問道:「這是在幹什麼?老太太身體不好,你們不知道嗎?」
「大郎,你別問她們!這是跟她們沒關係,是我讓人叫她們過來的,要問就問問沈氏和她那個逆女,問問她都幹了什麼好事?」
蘇啟林聞言,將目光轉向沈氏母女,眼裏帶着幾分審視和不認可,待看到蘇毓芳臉上那顏色淺淺的巴掌印後,半餉才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芳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聽見蘇啟林問自己的臉,蘇毓芳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到蘇啟林身邊,拽着蘇啟林的袖子委屈得道:「爹……是大姐姐打的!我的臉好疼,嗚哇哇……」
蘇毓芳見撐腰的來了,膽子再次大起來,指着蘇毓卿就朝蘇啟林告狀,至於沈氏,則是低垂着頭,露出一段細長好看的脖頸,時不時的裝作害怕的樣子看向蘇啟林,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見狀,邢氏氣得臉色鐵青,不待蘇啟林說什麼,便指着蘇毓芳的鼻子大罵道:「畜生!蘇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知羞恥顛倒黑白的東西!明明是你要搶毓兒的手串,卿兒不給,又出口辱罵,甚至要對卿兒大打出手,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以為所有人都眼瞎啊!來人!把這個逆女給我關到祠堂去!三天不准給她飯吃!誰要是敢偷偷放水,別怪我老太婆動家法!」
邢氏話音一落,蘇毓芳頓時嚇傻了,哀嚎一聲便抓着蘇啟林的衣襟哭求道:「爹,爹爹救我!我不要去祠堂,嗚嗚嗚……」
蘇啟林心下不忍,終是開口求道:「娘,小孩子家家的鬧彆扭總是有啊,您又何必跟個孩子過不去?再說,毓……毓卿不是已經教訓過芳兒了嗎?」
連叫自己一聲乳名都這般生硬,蘇毓卿心底一片冰冷。
「哼!她一個庶女敢如此辱罵嫡母嫡姐,若說打死也不為過,這事決不能姑息,傳出去,我們蘇家面子往哪擱?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這個逆女給我關到祠堂去!」
「娘……」
「怎麼?非要我動家法直接打死這個畜生嗎?」
邢氏是鐵了心要罰蘇毓芳,任蘇啟林怎麼勸都不鬆口,蘇啟林無奈,只好頻頻向蘇毓卿使眼色,蘇毓卿心下冷笑,這個爹,自始至終都沒在乎過她這個女兒,如今卻要她幫蘇毓芳求情,真是可笑至極。
蘇毓卿依偎在邢氏身邊,就是不看蘇啟林,可把蘇啟林氣個倒仰。
在場所有的人,沒有一個願意開口為蘇毓芳求情,足見蘇毓芳平時為人有多跋扈。
兩個婆子聽命向前,蘇毓芳大哭着又踢又打不讓她們靠近,邢氏被蘇毓芳尖銳的哭叫聲吵得腦門一陣陣抽疼,不耐煩的指着滿地撒潑打滾的蘇毓芳催促道:「趕緊把這個逆女給我帶走!」
那倆婆子忙道一聲「是」,隨後便不再顧忌,上前一把按住蘇毓芳,駕着蘇毓芳就往門外走。
「啊……啊……你們放手!我不要去祠堂!你們這些賤人!我要我娘殺了你們
第四章 罰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