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出機場,也沒有人來接機,路邊還有幾個美國大媽大聲叫賣着什麼,她們的行為是如此的粗鄙,如此的沒有底線。
就在無比失落之際,一輛加長的林肯車向藍志遠和如花開了過來,見到林肯車,如花第一時間就興奮地叫尖了起來。
「如果,在美麗之國,它是當靈車用的。」藍志遠提醒着自己的妻子,要注意行為舉止。
萬能上帝其實是很公平的,因為每個人的終點都是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可憐巴巴的永久棲身之地,無論在這之前立過多大的豐功偉績,都逃脫不了命運的最終審判。
藍志遠被素未謀面的親人扶進了車,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清楚了她,更準確地說是他現在就站在自己夢中那個紅衣女子的面前,臉還是那張面帶微笑的慘白慘白的臉。
不過,此時藍志遠像一根枯木一樣地在外面,而她身穿紅衣,很安靜地睡在一具白色棺木裏面,像嬰兒一樣沉沉地睡着。
周遭的空氣依然是讓人窒息的,就還像坐在林肯車裏的感覺一樣,只是少了股濃烈的福爾馬林消毒水的味道。
走進林肯車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候,藍志遠吐了,除了妻子如花遞過紙巾讓他把嘴巴擦乾淨之外,駕車的黑人司機和捧着聖經的白人牧師看都不看藍志遠一眼。
黑人繼續帶着他那張面無表情的死魚臉,開着他的車,而白人牧師還是捧着他的十字架,像江南省鄉下的老奶奶一樣念着虔誠的經文。
「雲支,我不知道,他們是習以為常了呢,還是對我的這些遠到而來的華國人有着本能的冷漠和歧視?我想大概是前者吧,這也是未經證實的大概」藍志遠又突然開口說了句。
「呵呵,我想這就是遠親不如近鄰的原因吧?誰也沒有比自己家裏人好啊。」雲支先生回道。
「噢,忘記了,當時我們車內,還有一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精瘦的華國小伙子,就坐在如花的左邊,我們三個人是呈一條直線坐着的,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我嘔吐時聽到了他那邊兩聲沉悶的咳嗽聲。」藍志遠補充道。
「人?還有人?這怎麼可能?」雲支先生將信將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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