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仕途之志。只求得一身自在,此生便也足矣了!」「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方今天下群雄並起,戰禍頻仍,百姓苦不堪言。先生身懷經世之才,豈可只圖一己安逸,不思保境安民?若天下俊傑皆如先生般淡泊,那江山何以安固?百姓如何興旺呢?」「公子所言極是!不過也正如公子所言,時勢造英雄!可自古以來,英雄末路又豈是鮮見呢?」「這……」沉吟着,黃高健緩緩道:「千載之下,確有不少含冤豪傑,令人嗟嘆!那依先生之見,我朝又可稱賢明……?」雪溪心裏此時不由難免猶豫!他本料想這黃高健出身權貴,暗中結黨營私並不奇怪。但此時看來,他恐怕還不僅僅只是個普通貴人,甚至可能與皇室有關,否則又何必非拉攏自己入朝?可自己連權貴之流都不願意聯絡,更何況皇親貴胄?但今天竟在此遇到了卓飛,顯然不會單單只是為了附庸風雅。如果他真暗中與朝廷有關,那嚴闊海就很可能是被朝廷收買,用來蠶食武林。自己要是盲目行動,恐怕真會後患無窮了……!沉思半晌,雪溪看了對方一眼:「黃公子!在下只不過一介寒儒,於朝政大事不便多口。但在下有一愚見,不知公子可願一聽?」黃高健聽了連連點頭:「先生教誨,晚生洗耳恭聽……」「古人云:以不變應萬變!這本不錯,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情況延續太久,但結果始終無一是處。雖說變革縱有差異,但所以會變革,何嘗不正是因為故我的不足?所以故舊之時出現變革,若依舊故我,豈非只會永無寧日?倒不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如果世事如常,便也不會再陡生無常變數了……」黃高健聽了似一頭霧水:「先生高見,然晚生愚鈍,可否請講明一些……」微微一笑,雪溪輕嘆搖頭:「黃公子身在富貴,卻可憐憫世人,這一點實屬難得!但如未曾入世為人,又豈知人世中人所需為何?正如人人喜愛籠中金絲雀,百般寵愛,但金絲雀卻往往命短福薄。非是人不夠憐愛,只因人不知該如何憐愛啊……!」見黃高健臉現沉思,雪溪輕輕一笑:「多謝黃公子厚待,在下閒散已慣了,只好辜負公子一番美意。今日暫且告辭,來日有緣自當再見……」黃高健始終深陷思量,好半天回過神才發現已不見了雪溪人影。「人呢?」「走了一會兒了!」「什麼……?怎麼不告訴我?」「先生告辭,您並未勸阻,所以……」「飯桶!全是飯桶!馬上派人去查清古先生住處。此等高才,焉可失之交臂……」雪溪走出雙林軒,並未感到有人尾隨。但他心裏也並未平靜,很明顯黃高健的身份絕不簡單。卓飛在此出現,也絕對不會僅僅只是為了附庸風雅。但黃高健看起來並非奸險之徒,自己的暗示他也顯得完全摸不着頭腦。那麼如果江湖的慘案真是出自他的籌劃,只能說明此人實在陰險無比。但是,雪溪心裏卻始終不認為那黃高健就是幕後黑手,但卻也怎麼都無法解釋卓飛為何會在此出現?想來想去,雪溪覺得終究還是只有找到卓飛,才能明白一切。可如果要明目張胆上落雁門,最後只能適得其反。現在事情似乎更加複雜了,不斷有稀奇古怪的人出現。如果自己稍微大意,恐怕結果必定難以挽回。但眼前的線索,如果追查下去,雪溪心裏又不禁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奉師命下山調查武林慘禍,但只是為了應付差事而已,無論如何不希望自己會深陷進去。假如事情僅止於江湖,他倒也無所謂,了不起就是殺人罷了!但萬一這件事真的牽涉到朝廷,那可是後患無窮!要不要繼續下去?對於已經死了的,或會死去的人,雪溪根本好不關心!但他了解師父的脾氣,自己如今一事無成,必然是無法交差,任何理由都不能開脫。可真要繼續下去,他心裏又實在不踏實!平白惹了一身**煩,雪溪心裏實在是很不舒服。但現在他實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走一步算一步或許會讓人感覺不爽,但往往事情都偏偏就是向着讓人越來越不爽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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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閉門憐寒舍,如何體清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