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了午膳之後,紀鈺又哄着沈長樂去午歇。沈長樂之前已睡了一會,不過這會身子實在睏乏,便也沒有推脫,到床上又歪了會。
原本紀鈺也想跟着一起來睡的,只是沈長樂現在是怕了他,不知他又會趁自己睡着做出什麼事情,所以死活都不同意。紀鈺瞧見她困地連眼皮都直打架,也便不逗弄她,讓她趕緊先躺着。
誰知這會她是學聰明了,指着門口說道:「王爺先出去,我再躺着。」
先出去?紀鈺瞧着她指着門口的修長手指,也不知怎麼回事,竟是像受了蠱惑一般,垂頭就咬了一口。她的手指又軟又細,還帶着一股幽幽的香氣。
沈長樂沒想到他竟會這樣,懵地不知是抽回手指好,還是不抽好。好在紀鈺也只是逗弄她,輕咬了一口之後,才抬頭看着她道:「昨日是我不好,沒顧慮你。」
紀鈺也知自己傷了她,所以姿態便低了下來,只是讓他說出不碰她的話來,卻又是不可能的。
沈長樂羞澀了下,其實她也沒有怎麼受傷,只是昨日她是初次,難免會疼的厲害。再加上紀鈺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之前未成親的時候,兩個人沒什麼見面的機會,每次見到,他都是溫言細語,溫暖地像個小太陽般。
可偏偏成親之後,特別還是第一天,他就這般不顧自己的哀求,一次又一次,她難免會有種落差,所以這才會有些怕她。
不過方才午膳時,兩個人雖沒說太多的話,可是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的模樣,說起話雖清清冷冷,但她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
只是沈長樂不知道的是,她心裏的這些想法,若是被外人知道,只怕都快要被嚇死了。畢竟能覺得昭王紀鈺是個溫暖的人,難道還不夠嚇人的?
「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再出去,」紀鈺伸手拍了下她的臉頰,粉嘟嘟的小臉格外地綿軟。
他都已經這般說,沈長樂自然是乖乖躺下。她原本還想着,先閉上眼睛裝睡,等人走了她再睡好了。可誰知身子一沾上那軟和的床榻,沒一會就睡地香甜。
紀鈺在旁邊坐了一會,瞧着她睡熟了,這才出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春柳依着從前在家裏的時間,進來叫沈長樂。誰知一進來,就看見紀鈺正坐在羅漢床上看書,旁邊窗子打開,外面迴廊上擺着好幾盆花花草草,陽光灑進屋中,房中安靜地有些過分。
「奴婢給王爺請安,」雖然她是沈長樂的丫鬟,不過看見紀鈺時,還是會有些害怕。畢竟王爺瞧着有些嚴肅,看着也不像自家姑娘那般愛說愛笑。
紀鈺見她領着兩個丫鬟進來,還蹙了下眉,放下手中的書,問道:「你們怎麼進來了?」
「先前王妃吩咐奴婢,過了半個時辰便進來叫她起身,」春柳如實說道。
其實之前在沈府的時候,到了這個點,姑娘也該起身了。春柳本就在外面多等了一會,只是見裏面一直沒動靜,這才進來。只是沒想到,王爺竟然沒一起午歇,反而是在坐在外面的羅漢床上看書。
紀鈺一聽,便又問道:「她可說有什麼事嗎?」
春柳一直都比較懼怕他,所以他開口問了,她立即回道:「姑娘說在待會想見見府里管事的,所以這才讓奴婢到時間叫她起身。」
竟是為了這事,紀鈺低頭笑了下,卻是揮了揮手,說道:「她身子子乏累的很,就讓她多睡一會。」
一邊是沈長樂的吩咐,這會又是紀鈺的吩咐,春柳是誰的話都不敢不聽。可這兩廂比較之下,她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沈長樂自個醒過來的時候,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見窗子外面,整片天空似乎都佈滿了晚霞。
都已經這麼晚了?她當即驚了下,連聲喊道:「春柳、春柳……」
「王妃,」春柳一進來,就看見她臉上着急的表情,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問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現在什麼時辰了?」沈長樂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瞧錯了,可等走到窗子邊上,這才發現外面真的紅霞漫天。
春柳說了個時間,她立即生氣地轉頭,怒道:「我不是讓你進來叫我的,你怎麼忘地一乾二淨?」
她極少會發火,輕易也不會訓斥下面的丫鬟,可這一次卻是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