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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姥說話間,楊易已經將手中捲軸在桌面上展開,李秋水扭頭看去,只見畫軸上一位美女嫣然輕笑,千嬌百媚,正是自己年輕模樣。
她心中一喜復又一痛,喃喃道:「師弟,你心裏總還是有我的啊!臨死之際,手中還有我的畫像,把這幅畫給了小和尚,你是想讓我傳授他功夫麼?」她感嘆幾句,目光在畫像上仔細看了幾眼,忽然吃了一驚,「咦?這不是我!」
童姥在楊易展開畫軸之時,便已經轉過身子,拉着虛竹便要離開,正走了幾步,聽到李秋水說畫像上面畫的人不是她,身子立時止住,旋風般轉身,瞬間到了畫卷面前,喝道:「賤婢,你說這畫上不是你?」
她見李秋水面無表情,雙目無神,顯然這畫上之人對她的衝擊極大,若這畫上的人真是她的話,她定然不會有如此表情。
童姥對於這幅畫,也只是粗略的看過一次,那還是在躲避靈鷲宮反叛之人追殺的時候,之後想到這幅畫,心中便難受之極,再也不想細看,是以一直以為這畫上畫的就是李秋水。
此時心中好奇,向桌子上的畫軸仔細看去,只見畫上女子風姿綽約,飄然若仙,不是當初的李秋水又是何人?
又仔細看了看,終於發現差異之處,畫上女子雖然與李秋水極為相似,但在細微之處還是有所不同,比如李秋水左臉頰上並無酒窩,這畫上女子卻有幾個淺淺的酒窩,另有一股李秋水所沒有的英氣。
童姥看了片刻,抬頭向李秋水看去,正好李秋水的目光也向她望來,兩人默默對視半天,李秋水忽然低聲笑道,「這小賊,這……這小賊,他騙得我好苦!」她雖然在笑,兩頰卻是淚珠滾滾,情難自禁。
童姥啞聲道:「這畫上的人是誰?」
李秋水道:「你也見過的!」
童姥思緒急轉,片刻間已經想到一人,身子一震,道:「不錯,我是見過她!」她對李秋水道:「這畫上女子是你的小妹?」
李秋水道:「不是她還能是誰?」
童姥點了點頭,澀聲道:「打來打去,卻原來人家心裏根本就沒有咱們兩個!」
李秋水道:「是啊,師姐,我們兩個都是可憐蟲!」
童姥道:「不錯,我們都是可憐蟲!」
她這句話說的沉痛之極,充滿了自傷自憐自哀自怨之意。
她與李秋水因為無崖子這麼一個小師弟,互相爭風吃醋,爭鬥了幾十年,到如今卻發現原來無崖子心中另有她人,她們這幾十年的爭鬥卻實在是多餘之極,就連吃醋都吃錯了對象。
一時間恍然若失,既感愧疚,又覺傷心,被李秋水一句「可憐蟲」勾出多年鬱郁之情,眼淚終是流了出來。
楊易嘆了一口氣,將捲軸重又合攏,遞給虛竹,道:「這是你師父給你的遺物,你還是留着罷!」
虛竹道:「是!」伸手接過捲軸,重又塞在懷裏。
楊易見李秋水與天山童姥兩人都是呆呆出神,一動不動,對兩人道:「兩位,無崖子死都死了,卻又何必如此自傷?」
李秋水首先回過神來,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疲憊之色,對童姥道:「師姐,我今生再不會出這個皇宮了,你也該回去了。」
童姥道:「是啊,我是該回去了。」
她滿臉茫然,站起了身子搖搖晃晃,呆呆道:「我是要回去了,可是哪裏才是我要回的地?」
李秋水見童姥悵然若失,雙眼茫然,顯然還不怎麼清醒,她看了楊易一眼,道:「楊大俠,我師姐如今玄功受損,若是趕回天山,怕是不怎麼妥當,妾身想勞煩一下楊大俠,送我師姐回山。」
她聲音低沉,一臉傷心,「天山靈鷲宮中的藏書可謂天下之冠,較之我這地宮所藏,多了百倍不止,將師姐送到天山,楊大俠也可以就此機會,翻閱一下歷代藏書,定然會有所收穫。」
楊易笑道:「說的也是,正想去縹緲峰一行,此次倒也算是一個機會。」
李秋水對楊易行禮道:「有勞楊大俠了!」
她起身對虛竹道:「你既然拿了他的畫像,又是他的弟子,他既然沒有機會傳授你逍遙派的武學,你就先跟我學幾天罷,等學的差不多了,再去天山跟着師姐學上一段時間,他……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