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差事雖壞,但此刻也已全然挽回,此其三……」
胤禛不置可否,卻重提舊話道:「既然拿了任伯安也沒有用,八弟此刻提及,又有何意?」
胤禩見他終於肯認真聽自己說話,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道:「拿下任伯安的確沒用,但不代表不能靠他將三哥拉下馬。」
胤禛皺眉道:「之前你設計太子,說是看太子不順眼,現在又要對付三哥……別告訴我也是看不順眼。」
胤禩道:「我還真是看不慣他!總一副清高自傲、目下無塵的模樣,實則比誰都勢利,暗地裏拉攏了朝上大量官員,這個任伯安,就是他的錢袋子……販賣私鹽、偷采人參、燒鍋莊子,什麼來錢做什麼,要不然,你以為三哥拿什麼拉攏人心?」這個任伯安,本事還是不錯的,上一世是他的錢袋子,這一世他早早便甩了這個禍根,誰知他又成了胤祉的錢袋子……幸好前世他所做所為,胤禩一清二楚,否則要查出這些事兒來,還真不容易。
胤禛不語,等着他的後話。
胤禩又道:「另外,他還有一個來錢極快的渠道——斬白鴨。」
胤禛皺眉:「何為斬白鴨?」
&錢人犯了人命案,讓窮人賣身替死……替死的人,就被人稱為白鴨。」
胤禛大怒,豁然起身道:「竟有這樣的事!」
&哥!」胤禩道:「四哥且慢動怒,先坐下再說。」
又嘆道:「皇阿瑪對臣子一向優容……」
他的話並未說完,胤禛卻已明白他的意思,現在吏治敗壞,其實大多是康熙縱容的結果……輕嘆一聲,無力坐下。
旁的不說,只看魏東亭之事便可見一斑,魏東亭欠國庫數百萬兩,這數百萬兩卻是康熙花掉的……若換了是胤禛,或認了這筆賬,或私下用內庫銀兩抵債,但康熙卻是給其子找了一個肥差,令其逐年還清,要知道一品官一年俸祿也不過幾百兩,數百萬兩若用俸祿來還,要還一萬年!康熙的意思,分明是讓他以權撈錢……
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康熙都如此,何況其它?
胤禛面無表情,但熟知他登基後所作所為的胤禩對他的心思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暗自嘆息,幸好你還不知道十年以後,康熙晚年這吏治會敗壞到何種程度,否則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忽然卻又想到,以康熙的精明,吏治敗壞他豈能不知,只怕那個時候他自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大概也是看出他們眾兄弟中,唯有胤禛能嫉惡如仇,有大魄力大毅力,才將天下交付給他的吧。
憑心而言,那樣一個爛攤子,除了胤禛,還真沒人能收拾的下來。
胤禩接道:「據我查知,三日之後,就有一隻白鴨要斬。」
胤禛皺眉。
胤禩道:「我們要救下這個人,自然是極容易的,但是,救了他一個,天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就算我們將此事報與皇阿瑪,皇阿瑪也只會以為我們要捏誰的痛腳……」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靜靜看着胤禛。
果然胤禛並沒有讓他失望,接道:「我朝制度,所有死刑犯皆由皇上御批勾決,所以要殺的是什麼人,皇阿瑪是最清楚不過的,只有讓皇阿瑪親眼看見,此事才會得到重視……」
胤禩道:「正是,那待決的犯人是個二十來歲的漢子,但找的白鴨卻已年近五旬,只要皇阿瑪看一眼,立刻便能看出他的是假的來。」
胤禛正色道:「此事我應了。只是如你所言,三哥和那任伯安的關係隱秘,便是揪出了任伯安,最後不怕仍將黑鍋扣在老九頭上嗎?」扣在胤禟的頭上和扣在胤禩的頭上沒什麼兩樣,誰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胤禩笑道:「四哥若是以為我來找四哥是想讓四哥引皇阿瑪出宮,那便錯了,我來,只是想讓四哥,不要插手刑部的事。」
胤禛皺眉。
胤禩道:「我知道四哥向來嫉惡如仇,到時必不肯袖手旁觀,所以才要來一趟……刑部的事,還是給三哥去查的好,以三哥的為人,必不肯得罪人的,而且此事與他有關,到時候定會粉飾太平。然而皇阿瑪又不是傻的,當他以為自己做的漂漂亮亮的時候,正是他從此與大位無緣之時。」
見胤禛的眉頭越皺越緊,胤禩知道他極不贊成自己,又嘆道:「我知道四哥